从那之后,余笙就再也不过生日。连最简单的,最温馨的家庭日陪伴都不要。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舔舐悲伤的痛楚。
她可以不要祝福,可以不要生日礼物,她只想爸爸醒过来。
只可惜,五年了,爸爸还是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
令她更内疚的是,妈妈从来没有怪过她。
也从未跟任何人透露过,爸爸其实是担心自己第二天要出差错过她的生日,而准备提前两天给她过生日,在下班去买礼物和蛋糕的路上出的事……
五年来。
余笙从未原谅过自己。被奶奶奚落诅咒的出生又有什么,爸妈爱她就成,她为什么非要期待生日呢。如果没有生日,爸爸就不会有事了。
突然的,她就变得难过起来,悲观情绪带着她进入一种无法原谅自己的死胡同。
生日的前两天,余笙就请假了,跟导演请了三天假。
在医院陪了爸爸一整天。
晚上回来,悲恸的情绪在胸腔中充斥,浓烈如墨汁,黑沉的负面意识,撕扯着她的心脏。
鲜血淋淋的痛。
余笙把这股痛意,化作指尖的流沙,通过色彩铅笔倾泻在宣纸上。
一副又一副个性鲜明,恣意飞扬的作品,跃于纸上。
夹杂着作画者跟悲恸完全相反的情感,大胆,热情,惨烈,壮丽,葬爱等各种极端的情绪,踊跃而出,极其的抓眼球,给人格外深刻的震撼。
是一种能让灵魂为之一颤的爱到绝地的壮烈,歇斯底里,不顾一切的绚丽绽放,惨丽璀璨如烟花。
画到尽头,是眼泪,是泣血。
爸爸。我想你。
还有,你快点醒过来,保护我和妈妈……
余笙不吃不喝毫无知觉般从头天晚上画到第二天下午,期间只吃过阿姨送来的饭菜,然后倒头睡到第二天日晒三竿被司柏勋温热的吻闹醒。
他湿热的唇,沿着她的下颚线一直吻到嘴角,再细细亲吻啃噬她温软的樱唇,汲取她嘴中淡淡的馨甜。
余笙被闹醒脑中短暂的失神,察觉到不适,下意识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