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围拢上来的护卫,江浩没做任何不智之举,苦笑一下,迈步回到住处。
同屋的几个人顿时围拢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江浩拱拱手说道:“御史大人有令,不得泄露任何信息,诸位见谅。”
几个人无奈散去,胡大强却依然在侧,殷勤的给江浩端茶倒水,江浩摆摆手,大声说道:“胡师兄,你也自去忙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胡大强闹了个没趣,尴尬说道:“我只是看你太累了,照顾你一二。”
江浩道:“瓜田李下,难以说清,我们还是各自避嫌吧。”
胡大强讪讪离开,江浩自己盘坐在窗前,心中巨浪翻腾。
完了,马上就要事发了,怎么办?
逃跑吗?恐怕不行。先不说能不能跑掉,就说冰宁远,肯定安排了后手,他甚至巴不得我逃跑,好在半路截杀,从此永绝后患。
所以,肯定不能逃。
可是,干等也不行。只要雪独行拿到周师姐的供词,一切就将真相大白,正值冰皇震怒之际,戕害同修的罪名,肯定会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弄不好还会牵连小妹和紫师姐。
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做些补救。江浩顿时先到了冰宁远,对,就找他!
只有通过他,才能最大限度的掩盖真相,让周师姐的供词止步于修秘枢,雪独行既然有胆量更改我的陈述,自然也能更改周师姐的。
江浩站起身,直接来到胡大强跟前,低声道:“跟我来。”
胡大强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快就不避讳瓜田李下了?
两人在其他人或惊异或不屑的目光中出了屋子,来到院中一个偏僻之处,胡大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江修士,这样不好吧。”
江浩的神情严峻起来,目光也变得凌厉,他冷冷说道:“胡大强,去告诉世子殿下,我有紧要的事情要见他,让他尽快过来。”
胡大强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江浩识破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艰难说道。
江浩恶狠狠说道:“我不给你废话,这事你耽误不起,否则你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另外你告诉冰宁远,他要是敢不来,后果自负!”
说完,江浩转身离开,只留下胡大强在原地发呆。
胡大强心里很郁闷很纠结。
他虽然想抱世子殿下的大腿,但他并不愿意现在就和江浩闹翻,尤其是听到江浩竟敢威胁殿下之后,他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一个敢和殿下硬抗的人,这次试炼又拿了第二名,如果能顺利避开这次风波,以后的成就自然不会小。
这样的人,竟然让我给得罪了,我这不是犯傻吗?
这事闹的!
胡大强狠狠跺了跺脚,匆匆找到了附近的一个护卫,把江浩的意思说了一遍,当然了,他避开了那些颇为不敬的言语,只说江浩要见世子殿下,很急。
他根本不知道,这样缺斤短两的信息传递,并非江浩所愿,同样也并非冰宁远所愿。
冰宁远作为皇族和本次试炼的魁首,独享了一间客舍,他听到护卫传来的话语之后,依然盘膝养神,鼻间随意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
护卫唯唯诺诺的出去了,冰宁远缓缓起身,脸上瞬间绽放出无边的笑意,随即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
江浩,傻眼了吧?怕了吧?想认输了吧?想求和了吧?
我呸!想得倒美!想见我是吧?我就不见!
冰宁远对雪御使的手段很有信心,他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江浩的示弱让他明白,江浩栽了,马上就会载得很惨!
至于那份文书,冰宁远现在一点也不担心了。
一个栽了的江浩,即便拿出那份文书,其效力也会大打折扣,很容易就会被视为垂死挣扎之举。
再说了,江浩是不是有机会拿出文书,还在两可之间呢。
冰宁远沉思片刻,对眼前的眼下的形势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江浩迷迷糊糊的供出了自己的罪行,离开之后想起了什么或者感到不对劲,因此让胡大强传话求和。同时,雪御使并没有马上控制江浩,而是在继续向其他人求证,以坐实江浩的罪状。
想到这里,冰宁远有些不爽:雪独行还是太谨慎了,应该先控制江浩,再继续求证嘛,竟然还让他离开了。或许,是为了迷惑江浩的那几个伙伴吧。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至于江浩可能会提到某些不堪之事,冰宁远就更不担心了,这点小事,雪御使会处理好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江浩在屋子里盘坐着,心中火烧火燎,思绪熊熊燃烧。
怎么回事?冰宁远怎么还没来?甚至都没派人传话?
他就这么淡定吗?难道他知道我已经把那份罪状送回玲珑学宫了?他不会派人去找师姐去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别说他一个世子,就算是他爹东平王,去了学宫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点名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