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红马和韦长风同时停下了手上蹄子的动作，一人一马围在一起开始小声嘀咕谋划。

主要是韦长风在说，枣红马竖起耳朵听着。随着韦长风的话语，枣红马的眼睛越等越大，最后突然绽放出了慑人的光芒，饶是韦长风觉非常人，面对此刻的枣红马也不禁心下凛然。

“此话当真！？”枣红马逼问道。

“事到如今，我又怎么会虚言相欺。”

“你真有这种手段？”枣红马再问。

这次，韦长风不答，反而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气中写了七个古老的符文。

“我说那小子怎么会第一平庸的剑法……”枣红马轻声道，此刻他面对韦长风居然都不自称孤了，“原来竟是同道中人。说实在的，你刚才突然找到我的时候还真把我吓了一跳，一般人可绝对接近不了我的，也只有同类……”

韦长风神色肃穆地看着枣红马：“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不想和你见面……说实话，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是万万没想到的，无论是那丫头，还是后来的鬼戏子，手段之高明都远远出乎我的预料，时代变迁太快，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言罢，突然捏碎了手中的那支毛笔，也不见他催动真气，那支毛笔居然化作了齑粉，纷纷扬扬洒下来。

随后韦长风直接朝那些粉末一点，居然就将那些粉末定在了空中，然后又在他的指尖带动下变化成各式符文。

“呵，别说什么没想到，你传授印修竹剑法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有今天了吧？”枣红马看着韦长风手上的动作打趣道。

“你又何尝不是呢？”韦长风言罢，突然大袖一展，无数的符文开始凌空飞舞，“道友，准备好了么？”

“来吧。”枣红马把头一挺，韦长风当即双臂展开，居然整个人都碎成了齑粉。

同时码头上狂风大作，将韦长风化作的齑粉连同先前的符文一道吹上了高空。

此时天色已晚，一轮新月刚刚升起，那些闪着银光的符文粉末居然乘风而起，朝着月亮飞去。

“道友走好。”枣红马看着那些粉末消失在天空中，突然闭上了眼睛。

随即一束银色的月光居然真的自月亮上垂落下来，将枣红马笼罩。只见枣红马突然间人立而起，扬蹄长嘶，一个金色的光球突然从它的马头上挤了出来。

此时此刻，结界内，青姬正在经历着生平最奇妙最痛苦也最开心的时刻。

一方面，她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似乎某个远古的伟大存在已经彻底占据了她的身体。

这个感觉就像是那日在燕子楼临摹天地大道的时候面对那头不知名巨兽一般，宛如蝼蚁。

这种伟大意志的降临总是伴随着风险和机遇，因为被控制的时候青姬所使用的战斗技巧以及能量都是属于另一个生命层次的。这相当于直接在她的九重天中铭刻超高的战斗烙印。

另一方面，龙袍加身的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因为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源能在不断流失。

这种流失是绝对且不可逆的，甚至她的寿元都在以可以感知的速度折损。

每个人的寿元都有定数，有些事会令人增加寿元，有些事会令人折损寿元。失去的寿元会永远失去，除非有特殊机缘才能增加，但绝对不会恢复曾经丢失的那些。

照这么下去，青姬很有可能一跃成为一流高手，但她也可能会在突破五阶的一瞬间因为寿元丧失殆尽而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