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求求你们开开门……”乌珠压抑着嗓音,不敢喊的太大声,唯恐把追兵引来,只能更用力的拍门。虽然有些不解那黑袍人为何把她指向这里,但眼下也无人可以依靠,只能一试。
“来了,来了,大晚上的谁啊?”府中下人一路抱怨着过来开门,刚开一条缝就给吓一跳,“你什么人,别过来!”说着就要关门。
乌珠别无他法,仓促将胳膊伸进去阻止他关门。
“啊……”乌珠一声惨叫,里面的人迫不得已停手。此时分辨出是个姑娘,身量单薄消瘦,他心里的防备减少了一些。“你是何人?”
乌珠另一只手也扒在门上,忍着痛说道:“我被强盗抢来的,好不容易逃出来,求大哥让我进去躲一躲,一晚上就好,明日我一定离开,不会给你们惹事的,求求你了。”
里面的人把门缝开大一些,探头出去看了看,没见到有人,但一想一个干瘦的小女人,应该惹不起什么乱子,便自作主张开了门:“你先进来在这里等着,待我问过主子再说。”
“多谢大哥,多谢!”
此时又过来一个提着灯笼的下人,不耐烦的举起灯笼乱晃。“什么人都敢放进来,当心给公子惹事!”
“刘管事放心,我守着防止她乱跑,天一亮就让她出去。你看这深更半夜毕竟是个姑娘……”这人倒是心地不坏。
“姑娘?”刘管事提起灯笼想看的更仔细一些,“把头发拨拉开让我看看。”
乌珠为了留下当然照做,将挡住眼睛的乱发别到耳后。
昏黄的烛光照到她脸上,不甚清晰,却让两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开门的那个下人嘀咕着:“难怪强盗抢……”
刘管事闻言心里一动,语气一变道:“原来是遇上强盗逃到这里来的,你家在何方,可还有什么亲人?”
乌珠给勾起伤心事,倔强了多少日的悲伤一瞬间决堤,眼泪喷薄而出:“死了,都,死了……”
“可怜啊!”刘管事感叹着,拍拍她的肩膀,“你一个小姑娘,待在这里也不合适,今天太晚了,惊扰了主人歇息不妥。这样吧,你若不嫌弃,先来柴房凑合一晚,肯定不怎么舒服,至少比这外面暖和些,成吗?”
“可以的,可以的,多谢大叔!”乌珠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心里想着,难怪那人把自己指到这里来,这庆城人果然心地善良的多。
乌珠跟在刘管事身后走了进去,守门的下人揉揉脑袋,打了个呵欠摇摇头:“这老头子竟然没骂人,新鲜了。”随后被打扰了一半的瞌睡上涌,他钻进一侧的小门继续眯着去了。
马骋回到竹楼继续饮酒作乐,并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过来问他离席去做了什么。他岔开腿,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阴恻恻的盯着眼前所有人,那架势活脱脱杀人不眨眼的山大王,哪个敢跟他逗趣!
贺兰勤手下人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看了马骋这边一眼,点了点头。
很快,方才那人便带着一名马家侍卫穿过众人走到马骋面前。不少人看到了,但也只敢眼角余光偷瞄,不敢直愣愣盯着瞧热闹。
来人不知说了句什么,马骋面色一变,目光简直喷出火来要将眼前之人焚烧一般。
然而只有一瞬,马骋便站起来径直走向贺兰勤:“出了点小事,这便告辞了,谢贺兰公子盛情款待,他日若去我马家原上,必让贺兰兄宾至如归。告辞。”
不待贺兰勤挽留,他已经迈开大步,众人匆忙给他让开路。
贺兰勤高声道:“马兄有些急事,大家不要在意,我们接着喝,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