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班纨绔喝的差不多了,一个个的酒兴正酣。彼此聊着,闹着,喝着,好不欢畅。
顾峥端,贺兰英,周岁盈。并未去理睬酒桌上其他人众欢闹。三人组成一个小圈子,时不时的彼此碰个杯,互相吹捧吹捧,聊的也算是投机。
一开始,贺兰英接受邀请,一来是向借着顾峥端的勋贵身份进入这华楼五六层。二来,也是想着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科举上比得过顾峥端,那么不如就在酒桌上示个威。也好让他顾峥端知道,他贺兰英也是有他拍马难及的地方。
贺兰英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有自信的。
只是没想到,顾峥端这人,不仅在科举一途上有着非凡的天分和成就,就连在酒量上与自己相比也不逞多少。
能这样放过他顾峥端吗?明显的,不能。从他顾峥端开始进学后,自己就一直被老爹耳提面命。什么要向顾峥端学习,勤奋进学;什么不能整日游手好闲,呼卢喝雉的,要有出息。自己一旦做了什么荒唐些的事情,被老爹教训的时候总不忘拿顾峥端来和自己做比较。他姥姥的,他是他,我是我,有甚好比较的。
要不是看在他顾峥端请客的份上,自己会稀罕他这顿酒席?我贺兰英是什么人,那也是在京畿通城说的上话的人。
不过,看在这顿还算不错的酒席份上,看在他顾峥端还算识相的份上,看在自己手下这帮弟兄的份上,今日,便不与他计较。至于将来如何,那是将来的事情,现在不惜得去想这些,日后看心情。若是他顾峥端能一直似今日这般上道。原谅他也不是不可以。
今日这酒不错,就是有些上头。
贺兰英是这么想的。
............
顾峥端正在和周岁盈一口一个世兄,贤弟的闲谈时,一个侍者轻轻的推开门,走到顾峥端身边,俯身附耳说了几句后,就站在顾峥端身后,一副听候吩咐的样子。
顾峥端呢,起身,示意众人听他一言:“各位世兄,刚刚华楼侍者告知我,今日有一胡人舞蹈班子入楼表演胡旋舞。不知各位世兄是否感兴趣,若是有兴趣,我便让这侍者领那班子入堂给咱们乐呵乐呵。”
众人纷纷叫好,更有甚者,跟随侍者一齐去领那舞蹈班子入堂。
少顷,十余身着薄透舞衣,面遮纱巾的胡女,扭着纤细腰肢,踏着软步,款款而入。待众舞女全部入堂之后,齐齐向着一班纨绔纳了个万福后,定定的站在堂中。只等乐师准备好,音乐响起。便开始她们的表演。
不一会儿,音乐响起,胡女们随着乐声,翩翩起舞。正如词中所云: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胡女曼妙的舞姿,纤纤细腰,时不时外泄的春光,无不刺激着堂内纨绔的小心脏。全都直溜溜的盯着舞女看着,话也不说了,就也不喝了。世界只余这靡靡之音以及那动人心魄的舞蹈。
贺兰英的目光从胡女们入堂之后就再也没离开她们的身体。手中酒倾倒在身上也浑然不知。只觉口干舌燥,吐了口唾沫后,越发感到燥热难忍。什么双胞胎女侍,什么顾峥端,什么酒桌见真章,都无关紧要了。现在,此刻,只想将这些胡女搂入怀中,好好疼惜一番。
贺兰英神色有些呆滞,缓缓上前,走入舞池,伸手就想将一胡女拥入怀里。却被胡女娇笑着躲闪掉。贺兰英扑了个空,身边只余胡女身上浓浓的胭脂香味。贺兰英深吸一口气。陶醉了。此间大乐啊。
一胡女舞至贺兰英面前,妩媚的朝贺兰英笑了一下,就着贺兰英,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羞耻的动作。贺兰英忍不了了,说什么也要将这胡女拖入后堂,肆意怜爱一番。
正当贺兰英准备拖住胡女之时,伸出去的手却被顾峥端拉住:“贺兰兄,不可……”
啥,裤子都要脱了,你却跟我说不行?这是要逗我吗?
贺兰英正要发怒,出声辱骂之时,顾峥端说道:“小弟也未想到胡女此舞竟有如此魅力,会让贺兰兄如此着迷,但是,还得请贺兰兄忍耐一番。华楼说了,这些胡女,只可远观,不能亵玩。”
“为啥?”贺兰英不能理解,在大楚,胡人的地位很低。男的只能当作奴隶,女的,和玩物没什么差别。
“小弟也不太清楚,只知这胡女是从康王府出来的,都是康王爷的禁脔。此次是康王爷卖给华楼幕后老板一个面子,才允许在华楼表演两天,咱们也是赶巧才遇上。不然,哪能欣赏到?康王爷放出话来,谁动了他的禁脔便是和谁不死不休。华楼老板也是做了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动这些胡女分毫。”
贺兰英打了个冷颤,清醒了,放下了想对胡女动手的心思。别说华楼这幕后老板了,就连这康王爷也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