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的溪水顺着山涧缓缓而下,遂击于青石之上,继而泛起阵阵水花。
早起的鸟儿衔着新近采集的春泥,勤劳而快乐地建造着属于自己的温馨小家。
忽而烟起,诸雀四散惊飞,原是临近小屋之中又燃起了点点星火,升起了缕缕炊烟。
寻景而望,但见一女子在屋内紧张地忙碌着。
少时,便有一股股诱人的饭香自此而出,想是那朱妍姈又开始制作美食了。
有道是狡兔三窟,怪不得别人都戏称朱妍姈为“兔子精”转世。
她不仅机灵乖巧,而且还狡诈多变,以至于竟能多次将柳傲东甩在身后。
不过即便如此,柳傲东也依然可以较为迅速地找到朱妍姈,毕竟此时的她可值三千两银子呢。
与其说柳傲东是循迹跟来的,倒不如说他是闻着朱妍姈所做烧饼的香味寻来的。
朱妍姈平日里飞扬跋扈不近人情,就连见了朱靖祺她也敢顶撞戏弄。
莫说是亲手做饭,即便是宽衣解带这等琐碎的小事情,她都要靠身旁的丫鬟们解决。真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任何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娇生惯养一无是处的千金大小姐,却也能做得一手好饭食,思之真是让人大为不解。
据说朱妍姈的母亲在世时,就是一位心灵手巧贤惠温柔的大家闺秀。
然而其母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些手艺悉数传授给朱妍姈,便因为病重而不治身亡。
在此过程中,年纪尚轻的朱妍姈不过是在母亲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紧盯着它们看了一会而已。
没想到朱妍姈居然能够做到过目不忘,以至使其制作烧饼的技艺丝毫不逊色于她的母亲。
由此看来,朱妍姈也曾是个有前途的姑娘。奈何其母早丧,而朱靖祺又整日忙于朝政。
久而久之,一个原本可以长成参天大树的小树苗,就这样被命运无情地捉弄了。
而朱妍姈之所以决定自别院偷偷地行至此处,一方面也是为了躲避柳傲东的纠缠。因为她实在是无法忍受,柳傲东那爱答不理高高在上的处事风格。
于是朱妍姈便趁柳傲东不注意,偷偷地跑了出来,进而来到了这间由她自己亲手搭建的小茅屋之内。
此茅屋位于长安城外的一座深山之中,因其地理位置较为隐秘,故而人烟稀少。
然而此处虽然清净雅致,但却常有飞禽猛兽出没。朱妍姈一介女流,却选择在此安身,确非明智之举。
可朱妍姈生性倔强,她宁可在此让野兽吃了,也不愿意再和柳傲东待在一起。
正当朱妍姈的最后一锅烧饼即将做好之时,柳傲东便推门而入。
只听柳傲东自言自语地对一旁的朱妍姈说道:“你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就不怕大半夜的来个狼狗把你叼走?”
见此情形,朱妍姈倒也没有多大反应,依旧专心致志地做着烧饼。
柳傲东见状,当即便被馋得口水直流。但是按照朱妍姈一贯的脾气,她是断然不会主动给自己吃一口的。于是柳傲东决定,先下手为强。
只见柳傲东偷偷摸摸地靠近锅边,意欲趁其不备偷拿一个出来吃。
岂料还没等柳傲东的手碰到烧饼的边缘,朱妍姈就发现了他,继而朝着柳傲东的手背重重地拍了一下,并说道:“把你的臭手拿开!”
眼见朱妍姈这般对待自己,柳傲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一脸委屈地对她说:“我连日来舍生忘死废寝忘食地护你周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今吃你一个烧饼都这般费事,真是小气!”
眼见一向寡言少语的柳傲东竟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朱妍姈大吃一惊,原来这个“木头人”也有开窍的时候。
“哎哟,柳大剑客,想吃烧饼呀?”朱妍姈阴阳怪气地说道。
少时,朱妍姈便顺势拿起一个烧饼,然后便将其放在柳傲东的眼前左摇右晃,很明显是在故意馋他。
“当然,当然!”柳傲东显然有些迫不及待,可越是这样,朱妍姈就越不给他。
“真想吃吗?可以呀,先付钱三千两银子一个!”
经过多日的相处与陪伴,朱妍姈惊奇地发现,其实柳傲东也挺有意思的,故而便开始屡次三番戏耍于他。
“什么!三千两!你怎么不去抢!我还不吃了呢!”说着,柳傲东便把手一揣,进而靠在墙角处生起了闷气。
朱妍姈眼见柳傲东这般情状,当即便嬉皮笑脸地进前说道:“怎么,真生气了?”
柳傲东眼见朱妍姈主动与自己讲话,反倒是来了脾气,居然没有搭理她。
朱妍姈见状,当即便和颜悦色地对其说道:“我不要你的三千两了还不行吗?别生气了,给你,免费的!”
说着,朱妍姈便把手中的烧饼递到了柳傲东的嘴边。岂料柳傲东竟然依旧对其爱答不理的,对此,朱妍姈很是气愤。
只见朱妍姈把烧饼狠狠地扔在了地上,进而对柳傲东吼道:“你爱吃不吃,本小姐还不伺候了呢!”
说完,朱妍姈便气冲冲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