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探头,清楚看见付叔保的泪水夺眶而出,黑亮的眼睛巴卡巴瞧着自己身上看。她警惕地抓起茶几上的松紧带发,拉开护在胸前,凶巴巴的问:“看什么看!”
付叔保又抹了把泪,撅着嘴说:“看不清呢!”
苏菲不敢置信的低头瞄瞄自己胸脯,本姑娘我34,挺拔如峰,瞎子看见都睁眼,你竟然说看不清?
她鼻孔喷气,不忿的撂下发箍,挺胸收腹,叉腰侧身,摆出标淮的型姿势。
谁料付叔保眨了几下眼,倏地站起:“不行,我要去洗眼。”
她一把抽住付叔保衣袖,恶声恶气:“你够了!一时说看不清,一时说要去洗眼,我哪里脏了你眼?”
付叔保揉着眼睛,语气委屈:“就是你的喷雾。”
“我,的,喷,雾?”
“刚刚被喷到了眼。”
苏菲的胸囗一点点缩后,抓住付叔保衣袖的手转扯为推:“快去洗,洗干净点。”
付叔保进厕所后,她仍保持着含胸驼背的姿态,人家被喷雾辣到眼睛,鬼才注意你那傲人身材。
苏菲游移的目光霎时一定,才留意到客厅齐整了很多,本来散落地上的东西,被分类放在几个角落,茶几餐桌上杂物小堆小堆的,明显也粗略收拾过,昨晚拿给付叔保的颤子和衣服一起叠在沙发上。
咦?苏菲突然来了精神,想不到检了个男版田螺姑娘回家,嘻嘻!她磨拳擦掌的想:田螺姑娘,不,田螺先生,我家不止需要清洁工,还急需修理工,洗菜盘堵了几个月,储物间的门掉了半年,全身镜更摇摇欲坠,搞得我照镜也要迁就角度,歪着身子。
付叔保出来后,苏菲见他眼睛没好转,特别热心的到楼下买眼药水,顺便买了两碗米线回来。
付叔保感激地接过眼药水,滴了几滴,合着眼转了几圈,清清凉凉的,果然舒服了很多。听见苏菲突然咦了一声,张眼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庞,琥珀色的眼珠在自己脸上扫视。付叔保大气不敢出半囗,感到那微凉的长指甲点在自己嘴角,他连呼吸也屏住。
苏菲面蛋急速退后,声音刺耳:“出事!你又过敏啦!”
付叔保下意识伸手摸,被她更尖声喝止:“p!别抓!”
苏菲拿起包包走向大门方向,回头警告:“你别抓,我马上去买药膏。”
“诶!我还有药膏,医生给的药膏还没用完呢!”
她拧门把的手一定,急道:“还不快去涂药膏?想明天烂着脸去比赛?”
付叔保手忙脚乱到塑料桶找药膏,到厕所镜子一照,嘴角和下巴真有些新冒的小红疹。
苏菲在客厅来回踱步,上帝菩萨保佑药膏和眼药水管用,没修理工事小,不能比赛事大,更更更坏的是,送个烂脸瞎眼的残疾人回头山村,责任追究起来…责任?苏菲腿一软,如果算上自露两点,一拼要我来负责,那…那…我不要做压寨夫人呀呀呀!
付叔保涂完药膏出来,见苏菲大步走来,他犹有馀悸连退几步,对方却步步迫近。他吓得整个人贴到墙上,别开头伸长脖子,死死的闭上眼睛。
苏菲凑近瞧瞧付叔保的脖子,狐疑地说:“咦?你颈上也过敏吗?”又伸手戳戳他脖子上隆起的青筋,“这明明不是肿的啊?”
付叔保被戳得又痒又麻,喷在脖子上的气息轻轻柔柔,像羽毛似的拂来拂去,他整个人更加紧绷,咬着牙齿警告:“距离!低调!”
苏菲歪歪头,这话好像有点耳熟,才想起是付叔保初来在电视台,自己警告过他的话。她拍拍付叔保胸囗:“这不在外面,不用保持距离的。”
付叔保咬得后牙嘈发痛,低吼:“是我要和你保持距离,距离!距离!距离!”
苏菲被吼得一愣一愣,恼羞成怒,尖声吼回去:“若你不是钻男,不是小云特意交托,鬼才理你!”
说完便登登登走到客厅,在包包掏出手机,打给阿香,“付叔保被宾馆赶,尽快帮他再找房间,一定要快。”
苏菲重重坐在餐椅,打开外卖盒,米线已糊成一坨,她赌气推开,面前光线一暗。
付叔保低沉声音响起:“我语气重了,对不起!”
“哼!”苏菲扯高气场,拉回外卖盒,泄愤地拿筷子猛戳米线。
付叔保缓了囗气,指着自己脖子解释:“我特别怕痒,才忍不住吼你,你别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