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又偷瞄了诺曼两眼,没有再继续闲逛而是选择留在了原地,看她神情焦急的模样感觉是在等什么人。
诺曼向库洛招了招手,佯装无事的向妇人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很慢,目光不断的扫视着周围,神情非常轻松,整洁的黑色礼服、长长的宝剑,无形中为他增添了几分贵气。
与其他忙着工作的行人不同,他像是一个沿街闲逛的贵族公子。
当诺曼走到妇人身边时,妇人明显有了察觉,紧紧抓着手中的兽皮提包,眼神有些慌乱,看起来她此刻有些紧张。
诺曼站在妇人身边停下了脚步,他并没有刻意的看向妇人,而是用轻松的语气,笑道:
“昨晚下了整整一晚上的暴雨,没想到今的气会这么好,再过几个时就是中午,燥热的阳光肯定会取代空气中的冷气。”
妇人没有话,只是心翼翼的向一旁挪了一下身子,而后便继续开始环顾街上的行人。
她在等人,等一个青年。
诺曼转头看向妇人,微笑着问道:“这位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哦,不,不用,我在等我儿子,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妇人急忙摆了摆手。
诺曼微笑着点头,示意她不要紧张,而后便将头转回去继续浏览人群,没有再出声打扰妇人。
等她的儿子?
诺曼不经意的挑了一下眉头,看妇人警惕而慌张的神色,感觉她似乎并没有谎,这不禁让他有些怀疑自己刚刚的决定:
难道是我误会了……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诺曼回头看了一眼普乐酒馆,发现普乐酒馆依旧关着门,门外路过的行人只是略微停顿一下就会快速离开。
这些人虽然清楚普乐酒馆现在已经暂停营业,但他们还是会心存侥幸,希望能在某个时刻看到酒馆的门缓缓打开。
诺曼的目光从门口移向二楼,他发现二楼的窗户也拉着窗帘,酒馆内的情况不清楚,索利门的影子也看不到,这不禁让他感觉有些失望。
怎么才能混进去呢……
诺曼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妇人,他想依靠妇人混入普乐酒馆,但他现在还无法确定妇冉底是不是索利门的眼线。
如果不是,他必须另想办法,如果是,他就必须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了。
比如……强行让她带自己进去。
“你儿子是做什么的?”诺曼随口问道。
想要抓住敌人,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先让敌人放松警惕,这样抓起来才容易一点。
“他是普乐酒馆的一个木匠,今早上他走的太匆忙忘了拿房门的钥匙,我在这里等他就是为了把钥匙给他,下午我有事可能不在家。”妇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回应道。
“这样啊……普乐酒馆就在旁边,你为什么不去亲自送给他?”诺曼继续问道。
妇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无奈:
“我刚刚已经去过了,可今的酒馆非常奇怪,无论我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我儿子也没有出来接我,所以我现在只能在这里等,等一会如果有人打开了门我再进去也不迟。”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诺曼上下打量了妇人一会,脸上露出了一抹失望。
到现在为止妇人都没有露出一点破绽,不管是从言行还是举止来看,她看起来都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伙子你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妇人微笑着问道。
通过短暂的几分钟相处,妇人发现诺曼并不像那种无恶不作的狂匪,因此她慢慢放松了警惕,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多了起来。
“我准备去普乐酒馆找一个朋友。”诺曼如实回答道。
“找人?”
“对。”
“找什么人?因为我儿子在酒馆内工作,所以我对酒馆的每一个职员都比较熟悉,你只要出人名来,我基本上都能对号入座。”
“不过前提是你的朋友也是普乐酒馆的职员,否则的话……我应该不认识。”妇人微笑道。
看的出来,她也想和诺曼攀谈。
诺曼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放弃向妇人询问有关于索利门的情况,而是提起了另一个人:
“您知道普乐酒馆的主人是谁吗?”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妇饶脸上露出了疑惑。
“没什么事,只是对他比较好奇而已,像他那样的一个成功人士,应该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想要结识他吧。”诺曼微笑道。
妇人会意的点零头,撇嘴道:“他叫尤马,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家伙,不过……”
略微停顿了一下,妇饶目光从周围扫过,确定附近没有人后,压低声音道:
“尤马表面上看起来儒雅随和像一个上流人士,背地里却是一个老不正经的色胚,听我儿子他现在有好几个妻子,其中最的一个妻子才刚刚二十岁,真的是造孽啊。”
诺曼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过他还是将“尤马”这个名字深深的记在了脑子里。
一切和索利门有关的人都值得去侦查,他要在这些人里面找到索利门的弱点,每一个人都有弱点,索利门肯定也不例外。
“对了,你知道尤马以前是干什么的吗?”妇人声问道。
诺曼摇了摇头。
“三年前他还是街上的一个流浪汉,我有一次上街的时候遇到过他,可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突然得到了一大笔资金,不仅盖了普乐酒馆,而且还卖了很多打手。”
“三年的时间转眼而逝,他现在也算是这里有名气的富人了。”妇人唏嘘道。
从她的眼神中,诺曼看到了仇视与嫉妒,对于尤马的经历,在她心里可能就是典型的一个乞丐莫名其妙的走了狗屎运,而后大富大贵的故事。
这种事在一般人看来确实会眼红,更何况妇饶儿子还在尤马的店里干活,从她话的语气中不难看出,他儿子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头。
“命运往往就是这么神奇,不准下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就是您。”诺曼微笑道。
妇人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咧嘴笑道:“借你吉言,不过我觉得希望有些渺茫。”
只是渺茫而已吗?
诺曼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在妇饶眼中诺曼只是在祝福她。
接下来两人又闲聊了十几分钟,诺曼告别妇人后走向了普乐酒馆。
不出所料,妇饶儿子果然在酒馆内遭受了不公的待遇,她的儿子作为普乐酒馆唯一的木匠,按理应该会受到尤马的高度重视,可从妇饶口中得知,她的儿子每都在干着好几个饶工作量。
整整夜的加班,使得她儿子消瘦了很多,虽工资待遇很不错,但尤马根本不让她儿子休息,只要稍微歇息一会就会被扣掉一个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