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死了。”潘俨呆呆地望向两人决斗的雪地。父亲潘凤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捏盘古斧，微微躬身于马上，似乎在喘息。而另一边的马上，却只有一具摇摇欲坠的无头尸体。

潘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拔腿跑到父亲身边，典韦跑得比他还要快，一脚踢开压在华雄尸体，伸手捡起了华雄的脑袋。华雄的眼睛圆睁睁看着，似乎根本不相信有人能砍掉自己的脖子，不过他已经永远定格在这一刻，有再多的诧异也说不出了。

潘俨以往见到人头总是有股恶心想吐的感觉，到现在居然感觉到一丝畅快。

华雄手下兵将慌张涌了过来，想要抢回华雄的尸体。潘凤倒没有虐尸的习惯，接过典韦递来的脑袋，便往营中赶。

一边走，潘俨已经控制不住心中好奇，“阿父是如何斩杀华雄？”

潘凤将斧子扔给典韦，看着典韦潘凤都是一副求知欲强烈的模样，便冷笑一声道：“我没想到华雄本领也是不俗，居然能够和我交手三十回合。华雄刀快，一刀接着一刀，快若闪电，倘若不是我换了马镫，手上力气充沛，挥动斧子也快了几分，说不定取下他的性命还需多费些功夫。俨儿，你这马镫真是好用。”

既然华雄死了，潘俨一直以来的担忧就消散了。潘俨笑着说道：“这幅马镫实在太过简陋，往后回到冀州，我会叫匠人给父亲重新打制一副更好的。”

潘凤笑呵呵地拂须点头，这两支铁环踩久了甚是不舒服，是需要换一副了。

几人边说边笑，脚步丝毫不慢，周围的士卒纷纷围了上来，鼓掌喝彩，兴奋地昂叫。方才俞涉被当众斩杀，他们士气低落，现在看到潘凤居然杀了华雄，都情绪高涨、士气振奋。潘凤现在俨然成为了行伍士卒的楷模人物，也是，单是那柄硕大的盘古斧，就给人的震撼不小。

潘凤频频朝围拢上来的士卒点头示意，在众星捧月般的欢呼声中，来到了帐中。

潘凤手提人头，掷于地面。

人头像球一般滚向袁术，袁术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倒吸了口凉气，双手颤抖不已。

袁术心头一阵郁窒，磕磕绊绊说道：“这是……华雄人头？”

潘凤也不与他说话，忙抱拳回道：“启禀盟主，凤幸不辱命，将华雄之首带来了。”

前一刻还听到帐外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叫他一阵阵揪心，还没担心多久，便看到华雄人头已经就在眼前。袁绍从座位上腾然而起，又惊又喜。

许多人都是如袁绍一样的表情。

袁绍这时走到架台端起酒碗，递到父亲手上，说道：“文越勇猛，此酒尚温，还请饮下。”

潘凤也不含糊，抓了过来咕咚咕咚一口喝得干干净净，末了还将碗倒悬过来，以示滴酒不剩。

袁绍注视这潘凤，那种赞赏嘉许的眼神，在韩馥看来非常可怕。

“主公或许心有悔意？”耿武忽然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