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期末之瞳瞪大了眼,瞳晖刺进帝江的眼睛里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帝江半眯着观察周围,发现这里像极了那晚的神罚之森,不知名的古树纠缠在一起极为混乱,他们的影子在风里来回撕咬,喋喋叫嚣。入眼之处满是断树,但很多断树伤口里大都长出了新枝,新发枝叶虽然茂盛,却矮人一头,现在帝江就躺在这些断树比较密集的地方,他看着面前的译神者,眼神里有着藏不住的凶恶。
“这是哪里?”帝江终于打破静谧,因为他害怕译神者一直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我称她为秘密之森。”译神者说话时声音很小,像是旁边有鬼魂,怕她们听到。
“为...为什么抓我来这里?”帝江根本不在意他在何方,现在的他只关心身处莫西西都的弟弟,他想回去莫西西都,却发现放眼望去满是不认识的植物,这里距离莫西西都的距离...恐怕要比他想象的还要远上不知多少倍,而且就算自己能够找到莫西西都的坐标,眼前的译神者会放他走吗?
“你的弟弟没有死。”与修答非所问,却让帝江惊喜万分。
“真的吗!?”
“神没必要跟你说谎。”本来弯腰审视帝江的与修突然站直了身体,一双黑色羽翼收在背后,露着凌然的霸气。
“我会在那边的宫殿里等你,如果你有问题要问,就过来吧。”与修说完话转身欲走,帝江不敢妄动,却向着译神者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形,此时的坦塔拉斯并不巨大,他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注视着远方,手里拿着一根乳白色的石棒,帝江刚发现在目所能及之处有个尖尖的顶端,坦塔拉斯拿着乳白色石棒往嘴里一放,伴着咔咔的咀嚼声变得一脸高兴。
“坦塔拉斯,我们走吧。”坦塔拉斯现在有两米左右的身高,译神者走到他身边时也只是比他矮了一点儿,与修再也没回头,倒是坦塔拉斯青冈岩般坚硬的面孔一下子变成了漂亮的乳白色,他看向帝江所在的方向,一脸期望。
帝江躺在原本的地方,没有回应坦塔拉斯的眼神而是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不多会儿他看了看两人的方向,发现黑色的羽翼消失不见,然后在断树那里又等了一会儿,确认两人走了之后帝江一个起身,双腿瞬间龙化,黑色鳞片吸收着卡期末之瞳的光,瞬间便消失在两人的反方向。
为了保存体力帝江并没有龙化全部的身体,一双布满黑色鳞片的双腿让人看了有些诡异,但总好过待在这个让人心生压抑的森林,帝江没命地向前跑,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危险让他敏感的鳞片倒竖,帝江猛地停住,环顾四周什么也没发现。
“异族!来此何意!”
声音从天而降,帝江抬头发现天空中赫然飘着个幽灵般的鬼魂,那人手持一张大弓,没有箭却拉的浑圆。
帝江正欲回答,额心却猛地一凉,一股被锁定的感觉包裹住帝江的身体,他打了个冷颤双腿一发力向着旁边蹿出,果然还没等帝江在另一个地方稳住脚步,一
只看不到的箭矢瞬间降至,帝江原本待着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胳膊粗细的圆洞,那洞口虽小却深地看不见底端。
“异族!来此何意!”
帝江向上看去发现原本的天空上竟然多了数十个长相差不多的鬼魂,他们个个手持长弓,没有箭却拉成满圆。帝江心里一冷,正色道:
“圣萨尔瓦多·帝江,无意闯入圣地,如有冒犯还请海量。”
“嗖嗖嗖!”十数只空气凝结出来的箭矢扭曲着空气刺向帝江,他没来得及躲闪只能龙化整个身体硬抗,箭矢打在身上帝江才感受得到原来那些灵魂射出的箭并不尖锐,但空气凝结出来的箭矢速度奇快,即使龙化,帝江还是吐了一口鲜血。
“异族!来此何意!”声音越来越多,却都没一点儿生命的颜色,又是一波攒射,帝江强忍着疼痛闪向一旁才知道,这些灵魂早已经死了。
“异族!来此何意!”
···
守城人的府邸并没有太宏伟漂亮,在莫西西都,圣文家族世代居住在一座古朴的老房子里,石砌的房子看起来异常沉重,但是也同样的可靠。此时与泽站在小师傅雨落身边,雨落在战斗之后的第二天就醒了过来,此时她一身水绿色连衣裙,眼里是一抹永不消除的温婉感伤。
“小师傅,大师傅什么时候能复活?”与泽的另一边是一个木制的床,床上躺着的正是在莫西西都救下一行人的不知名少年。
“现在我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再过几天大师傅应该就能回来了。”小师傅回头看着与泽,淡扫蛾眉,面如桃花。
这个房间不大,放眼看去很多都是符冥族的医疗器材,那些瓶瓶罐罐让与泽不适,所以他是听说这个符冥族少年今天能醒过来,才愿意在这里等着他的,此时与泽站在距离病床最近的地方,他的旁边是小师傅,雨落之所以站在这里,是想感谢这个符冥族少年为她挡下的那一剑,在她的身后东方海生正跟东方水起闲谈,再往外是一袭白衣的青山悟老,他站在房间距离病床很远,白衣旁边,东方月美看着他好像有点儿生气。
“哥哥...你真的在坦塔拉斯的肩膀上看到了瘸子的哥哥吗?”别晴拉着薄其的手,他们两人显得跟环境格格不入。
“那个身形,确实是他...”薄其眼神有点儿迷茫,他不知道为什么帝江会被译神者抓住,按照他绘画的书纹,帝江应该刚好被传送到既定的位置...他正想着为什么帝江会被译神者抓住,别晴的说话声却打断了他。
“难道死瘸子在备御书纹的时候烧掉灵魂,是因为知道了他的哥哥被抓了吗...”别晴甩甩头,想要保持着对死瘸子的恨意,但是那个孤独地烧掉自己灵魂的身影却在心底扎了根...那个人...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