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绍觉得,自从那个便宜姐姐撞了柱子没死之后,自己就一直在走霉运,这回居然还被打断了腿幸好伤势不重,在床上休养了半个月,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所以,几个平日里谈得来的朋友约他去城外跑马散心,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是散个心而已,居然能遇到劫匪!
青天白日,京城外不到十里的地方,劫匪!
而且更离谱的是,那些劫匪根本就不理会那些如鸟兽般四散的纨绔子弟,就是直接冲着他来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为什么,就被人从马上抓下来,一把扔在地上,刚刚愈合的断腿伤处一阵剧痛,还没等他问一句为什么,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姐,成功了。”黑衣蒙面的“劫匪”拉下蒙面的黑布,赫然是玉衡。
楚画梁从树后走出来,旁边跟着唐墨和摇光。
玉衡抓起昏迷的楚绍走过来,一脸不屑道:“楚国公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怎么儿子这般不成器。
“武将打天下,文臣治天下,难免的。”楚画梁一声轻笑。
如今的大陆形势,四国鼎立之势稳定,东陵唯一有战事的地方就是北疆,可北疆军是豫王府的嫡系,将士排外,很难争功。除非出现什么重大的变故,否则至少在楚绍这一代,从军并没什么出路,也立不下大功。因此,楚国公府下一代不论嫡庶,都是从文的。
“小姐,把他带去哪里?”玉衡问道。
“就上回你们跟我一起去过的那个废庄就行,就这弱鸡,随便找间柴房一关他也跑不了。”楚画梁道。
“是。”玉衡点头。
刚好,楚绍跑马选的地方距离废庄并不远,而最妙的事,因为当年张氏各种手段掘地三尺搜查,那座废庄甚至有闹鬼的传言,这些年下来,周围的人都搬得差不多了,把楚绍关在里面,就算他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也许还坐实了闹鬼的传言。
“摇光,送个信到楚国公府,就说……”楚画梁想了想道,“想要儿子的命,就拿长生册来换。”
“啊?真有长生册?”摇光震惊。
“当然没有了。”楚画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理所当然道,“不漫天要价,怎么就地还钱?”
“呃……”摇光汗颜,“属下立刻去给楚国公送信。”
“不。”楚画梁摇了摇头,“送给张氏。”
摇光怔了怔,不过没文为什么,转身去办事了。
没错,楚画梁想出来的“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绑架勒索!说起来,还是收了报恩寺那些人的启发,正好,慕容筝抓了一帮小喽喽,奉天府和刑部还没审出来幕后主使呢,这个身份正好借她一用横竖是死罪,想必那主使者也不会介意多背一口黑锅的。
玉衡拎着楚绍去安置,楚画梁对着唐墨招招手,笑眯眯地道:“阿墨,走,去跑马。”
“嗯!”唐墨一脸兴奋地点头。
上回在豫王府马场被他一拳打趴下的那匹乌雅马刚刚才养好伤,不知道是欺软怕硬还是真服了,对唐墨亲热得很,换了别人,就连楚画梁都不让碰。
当然,楚画梁这个糟糕的骑术也不敢骑这么烈性的骏马,她自己挑的那匹小红马虽然还是匹小马驹,却非常温顺,而且比成年马矮了一大截,正好适合她骑,等她练好骑术,小红马也该长大了。
“走吧。”楚画梁跨上小红马,慢悠悠地往前走,说是跑马,也不比散步快多少,倒是唐墨,乌雅马第一次出来放风,特别兴奋,已经来来回回跑了不少趟了。
“姐姐,快点快点!”唐墨的笑脸毫无阴翳。
“阿墨,你说……那个不知道是你哥还是你爹的唐堇,什么时候才会来把你领回去呢?”楚画梁叹了口气。
见过慕容筝的另一面,不得不说,她对站在这个世界武道巅峰的天元五圣还是很好奇的,虽然谢玉棠也说唐堇为人喜怒难测,但他们俩都赞成她留下唐墨,至少也说明唐堇这个人恩怨分明。
另一边,收到一张飞刀传书的张氏显示吓了一跳,再看到信纸上的内容,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儿晕倒。
“夫人,夫人!快叫太医!”白芷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