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这样,根本没办法脱衣裳。
咬着牙缓了缓,才哑声道:“剪了吧!”
甘霖二话不说,直接去拿剪刀过来。
包扎伤口的纱布都被血浸透了,又混着药汁,把纱布染成了红褐色。
甘霖轻轻剪开纱布,看到伤口血肉模糊,那一瞬,她感觉胃里在翻涌。
强忍着不适,帮他清理伤口,上药。
偶尔手劲儿大了点,碰到他伤口,能感觉到他痛得颤抖。
可他一直忍着,哼都没哼一声。
甘霖抹了抹汗,说:“血止住了,忍着点,我帮你用纱布包扎一下。”
她拿了纱布过来,又说了一句:“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就喊出来。没事,我不会取笑你的。”
哪怕她这么说了,在包扎的过程中,周倾也没哼唧一声。
“挺能忍啊!”甘霖收拾好工具,忍不住调侃他一句。
然而,在看到周倾满头是汗,嘴唇被他死死咬住,已经渗出血来,甘霖心头莫名触动了一下。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犹豫了一下,说:“我担心伤口恶化,要不然还是去镇上找大夫看看?”
周倾紧闭着眼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慢慢松开牙关,声音嘶哑:“不必。”
甘霖看着他的脸,沉声说:“万一恶化了,轻则断手,重则丧命。”。
并不是吓唬他,而是他这伤得确实太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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