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蔡京最后的保障和底牌,这些家将护卫个个皆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个人武艺甚至都不比唐枫要弱。但是此刻他们面对的却不是同等数量的人马,更不是那些只会逞一时之勇的江湖中人,而是成百上千军纪森严,弓弩在手的军中精锐。
所以当他们孤注一掷地扑杀过去时,众将士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上半下,只在唐枫轻描淡写地一挥手后,三面箭矢已如激流暴雨般倾泄而出,彻底淹没了这一群胆敢冲阵的敌人。
霎时间,惨叫声便在这院子里响作一片,几十人几乎同时中箭倒下,只有寥寥数人得以带伤杀到唐枫他们跟前,其中冲在最前边的,就是廖远。他身上虽中三箭,却无碍其行动,目光里更充满了熊熊的火焰,一心想要拿下为首的唐枫,好迫使敌人退却。
可就在他一声怒吼,飞身跃上时,唐枫却一步后退,同时身后两边已有数十名长矛手应声而出,数十长矛猛然挺刺封堵住了他的一切进击路线。虽然论个人武艺,他们全不是廖远的一招之敌,但在如此军阵之前,他的武艺却是半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虽极力避过了要害处的几根长矛攒刺,但肩膀和腰际要是接连矛尖刺中,透体而过。
又是几声惨嚎响起,不光是他,与他一道扑杀过来的兄弟也纷纷中招,如糖葫芦般被串在了长矛上,纵然未死,也是出气多入气少了。而廖远也彻底无法动弹,只是不甘地被三名长矛手狠贯在地,鲜血横流,口中更是怒哼连连。
唐枫直到这时才从军阵中缓步而出,却连看都没看这名可怕的对手一眼,便已迈步来到了那直通密道的水井边上,冲里头兀自不上不下的蔡京眨了下眼睛:“太师,可需要下官将你从里面拉出来吗?”
将近三更,孙途在自己的府内见到了那一批当初需要仰视,如今却成阶下囚,连生死都已在自己一念间的“故人”们蔡京、梁师成、杨戬、王化南这些当日的权臣贪官在经历了上元节一天的起伏后,终究还是被生擒活捉,落到了孙途的掌握之中。
而与前两日被当着天子之面拿下时相比,此时的他们更显得惶恐狼狈,不少人身上还满是他人和自己的血迹,被带到孙途跟前时,几乎所有人都是四肢发软,瘫坐在地,哪还有半点往日的威风仪态。而被孙途的目光一盯之后,他们更是表现得战战兢兢,连句话都说不完全了。
倒是孙途,虽然身上有伤,但除了脸色有些发白外倒是看不出其他问题来。这时也只是懒洋洋地半趴在一张软塌之上,用目光扫过众人后,才笑眯眯道:“说实在的,就是本侯都没想到啊,你们竟还能拉出这许多的忠心下属来,为了能把你们救出来,前后共有两三千人在我东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可惜啊,你们遇上的是我孙途,是我们讨贼军,所以最终还是
落得失败收场。”
“孙越侯,本下官知错了,只求你能饶我一条小命,我愿意把一切家产都交给你处置”率先开口的却是梁师成,只见他一脸的自责与沉痛,连连顿首道:“下官知道前些年我与你多有嫌隙,但终究没有怎害过你,还望越侯您能大人大量”
“怎么,事到如今,你还妄想拿那些本就该属于朝廷的钱财来收买我吗?”孙途却笑了起来:“还有,你觉着本侯对你们出手是为了私怨?你也太小瞧我孙途的度量了,若只是私人恩怨,我孙途又岂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这些年来谁不是干了无数恶行,害得成百上千的百姓含冤莫明,将朝廷法度视若无物,只为求一己之私欲?所以这次本官是为朝廷,为天下除害,杀你们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说到最后,他脸上的笑容才终于隐去,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还有你们今日为求活命而使东京大乱,竟导致数以千计的无辜百姓或死或伤,这一笔账若再算下来,就是杀你们十次都不够抵的。更别提蔡京你还妄图造反,让自己的儿子蔡得章率军突袭我东京城了。要不是本官早有准备,城外的将士个个奋勇,只怕这乱子还会更大呢。
“现在你们事败被擒,居然还妄想讨饶求情,真当我大宋律法不存在,当我孙途是好欺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