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血红的夕阳笼罩着这个安静的小区,聂永言按照邀请函上告知的地点驱车来到市区东面的别墅区,这片别墅区从未对外租售,许久未曾维护,透着一股荒凉。
聂永言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邀请函,黑底烫金边的叶形花纹,左下角还有一只单翼的蝴蝶,上面仅标注到别墅区,并没有看到邀请函上所说的画展的海报,这里哪一栋别墅都不像是开展会的样子,而此处也没有展会的地标。
他收起邀请函正准备问路,就在这时有人在敲他的车窗。
“什么事?”聂永言放下车窗。
“你也是来参观画展的?”说话的是个十三四岁少女,笑起来左腮露出一个甜甜的酒窝,“我今天起晚了,没赶上学校的校车,老师已经带着同学进去了,我没有门票。大叔……嗯,大哥哥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进去?”
聂永言看了眼渐晚的天色,点了点头让她上车。
整个停车场都已经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少女在他停稳车后就开门跳了下去,说去找带队的老师和同学了。
聂永言从后车镜里看着车胎压过尘土的痕迹,很显然在他之前,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停过车。
她说的校车停在了什么地方?
聂永言向她下车的方向看去。
“什么鬼地方!”后车镜里,忽然甩过一辆红色的跑车,扬起了层层尘土,并不能看清对方停的位置,只听见一阵阵咳嗽,“见鬼了!”
聂永言锁好车,看着尘土中渐渐清晰起来的人影,这个人他在电视上见过,是前些日子将一批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品拿来开展的商人。
电视上把他宣传的很神奇,既有艺术细胞又有商业头脑,是现在风头正劲的人物。他自然也看到了聂永言,眉毛高高的一挑,阴阳怪气的说了声:“律师?”
“你怎么知道?”聂永言走上前去,与他并肩。
他好笑的看了聂永言一眼:“经常跟律师打交道,看多了就知道了。”说着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抬手勾住聂永言肩膀,“连律师都请了,看来章大画家是真的要分遗产了。”
“遗产?”聂永言问。
这位画商很诧异的板过聂永言的脸,盯着聂永言的脸看了许久,才狐疑的问了句:“真的不知道?”
聂永言这才想起自己的邀请函还在车上,他又开了车门拿出邀请函,那个自来熟的画商看到后也从怀里取出他那封,又勾过聂永言的肩膀说:“老兄,我看你也不是个画商,根本不是为画来的吧。我刚才还在想,除了我谁还这么有种,竟然敢把车停进来。原来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