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是被乌兰拽走的,乌兰没有错失大好良机,零叶倒进血泊的时候,乌兰已偷了一匹马,拉着陈奔入林中。此时刚过正午,阳光,陈慌乱中裹了一件单衣,二人随后进城,接着直扑醉月楼。
乌兰没有惊动韩雎,而是通过三姨给陈置办了几件行头,就欲匆匆送他离开。
陈心存感激,面对乌兰的一片深情心生歉疚,“你放心,待我归去家中,必向母亲讲来,届时赎了你,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说这些作甚?快走吧!你若是真想感激我,便留着这条命!将来,哪怕再无可见之日,我也是无怨无悔的!”乌兰说至此,眼泪掉下来,辣的,呛的胸口发疼,她对陈是动情了。
陈没了通关文牒,不敢贸然出走,只得西行阳关投奔表亲,他对乌兰一再告别,二人挥泪金城门外,重逢不知是何期。
另一边,大刀门内,血透三泉,风驰电掣的光影迅速后退,只照耀出两张脸。
那艳阳四散如金辉,碧落飞刺如银针。鬼藏的飞刺已不仅是快,更是不透不漏,一眼看过去,如绽放的银花,自他袖中而出,耀眼的可怕。
男人的陌刀速度不急,快的有章法,如在身前编制出一张网,可收可放,可扑可守,是玄奥的绝了。
双人对峙一刻,已不分伯仲,互知皆不能斩杀彼此,于是打的更加狂肆起来,竟有些视无他物。
一个时辰后,二人带伤,各立东西。
“鄙人早已有言在先,邹先生还杀不了我,如今看来,鄙人所言,邹先生已然明了。”男人开口,将面上黑巾拽下,一张西域面孔就印入鬼葬的眼,他今生都不会忘记这张脸。
“你年轻有为,想要飞黄腾达,不是难事,何苦要跟着李林甫?”鬼葬一开口,言辞直接,是要拉拢他。
“李林甫算个什么东西,鄙人不过替主上完成所愿而已!”男人没有回避来历,但口中所言,还留有疑点。
“哦?这么说……你是乌苏米施的人?”鬼葬闻罢,心中揣测,想他西域而来,许是突厥人安插在朝廷的细作,可他道完,却只辨男人笑来,不知何故。
天宝年间,唐与突厥仍相对峙,乌苏米施为其可汗。
“鄙人一杀,能相识邹先生,三生有幸,先行拜别了!”男人话落拱手,接着迅速退身,闪入茂林深处,轻功亦属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