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寺如今便和鬼步李还有影颜一起住在了暮燃的府邸内。
此刻在暮府的屋脊上,一个穿着粉蓝色裙子的姑娘居然正在上面蹦蹦跳跳地来回折腾,魏寺在此时拿着酒葫芦走到了四合院的空庭中,他张开脚呈大字直直地立在那儿,拿起酒葫芦昂起头便向口中倒了一口酒,可恰巧在这一瞬,魏寺的余光扫到了那姑娘……魏寺直接一口酒呛到了鼻根,他拼命地咳嗽了起来。可那姑娘却在屋脊上咯咯的笑出了声。她用传音神功对魏寺说道:“我说你这酒葫芦,怎么几日不见居然成了这将军府的谋士了?”魏寺这时才清好了嗓子,他看向那姑娘,玩味地笑到:“几日不见,月昙姑娘倒是成了那梁上君子。”月昙倒是也不在意这魏寺如何打趣,她托着腮席地坐在了屋脊上:“姐姐叫我来问你一句,计划是否顺利,如今看来倒是不用再多此一举了。”魏寺眨眨眼,点了下头,随即道:“从此以后,不会再叨扰姑娘了。”月昙听了此话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她从那屋脊上跳了下来,轻盈地落在了魏寺身前的地上,她围着魏寺转了一圈:“你这话说的竟像是连你自己都信了,可无论如何我月情谷承诺的事情必然是得有个了结的,不管这结果是好是坏”。
月昙和魏寺继续说着些什么,可他们俩却不知道,四九会在夜里起床三次进行巡视确保将军安全,这一切都被四九尽收眼底。
翌日一早,四九便向暮燃述说了此事,暮燃原本刚开始听闻并未放在心上,可四九说到那女子的着装相貌时竟然是心下一惊,难道昨夜与魏寺碰面的姑娘是自己在月情谷不远处的驿站内碰到的月昙吗?那个杀人决绝又凶狠的少女?如若真是同一个人,她与魏寺又有什么牵连?最重要的是,月昙如何得知魏寺在自己府中的呢……这一切问题都缠绕着暮燃,那在月情谷中感受到的无处可藏的感觉又再度袭来当你发觉自己的秘密其实不是秘密的时候,那感觉总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暮燃想了想,他不打算当面向魏寺问个所以然来,他预备暗中观察,看看这魏寺和那月情谷到底是敌是友,打的什么算盘。
月昙回到月情谷时已是第二日的正午时分了,她回来第一件事情便是去见了月晴,月晴此刻正坐在小溪边拿着那竹篮打着水,她一遍又一遍地舀着水,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水从篮中漏出。月昙欢快地叫到:“姐姐,我回来了。”月晴听闻,放下了手中的竹篮,朝月昙笑了笑。“姐姐,你猜魏寺现在人在哪儿?”月昙神秘地问道。“将军府。”月晴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月昙刚刚还兴致勃勃地,此刻却是像那蔫了的花草一般:“姐姐……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我去寻他?”月晴点了一下月昙的额头:“因为他在将军府,只是最合理的猜测,让你去,是看这猜测是否符实”。
月昙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最合理的猜测,她也并不知道魏寺到底和姐姐达成了怎样的同盟,但是她明白,肯定同那位将军脱不了干系。可她知道,自己如果直接询问定是问不出什么的,不如自己再找机会探究一二……
影颜在将军府可以说是风生水起,她像是终于找到了寄托一般,在军中挑选出了十几个可培养之人,授予他们自己的铁刃掌法,这一举动暮燃心中是大为震撼的。要知道一个高手的绝杀招式是宁可无人可继承,也不会随便传授与他人的。可影颜为了帮助暮燃,居然这般无私地想要训练出一个铁掌队来。
影颜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越发对暮燃有了一种心甘情愿的,无怨无悔的感情。这种感情可能是在暮燃为她取名那一刻便萌芽了,也可能是在影颜听到那前朝旧事时生出的情谊……
银叶谷中,弟子们像往常一样各司其职,叶司念经上次与十三王爷一会后便明白自己完成任务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否则,十三王爷是不会拿出那四十六脉图的。与其说这是十三王爷对叶行山的攻心之策,不如说是对自己的最后通牒。
叶司念拿着手中刚刚从飞回的信鸽取下的药瓶,这药瓶精巧细致,只有小指头那样大小,瓶身上画着白鹤展翅图,要完成这样的工艺必定得是个老人才行。可谁能想到,这么精巧的瓶内装的竟然是一滴便可致命的毒药呢?叶司念此刻内心纠结备至,他实在是对有着养育之恩的叶行山下不去那毒手。
此时,叶芊秋来到了叶司念的房门前,她敲了敲门。叶司念猛然间被拉回了思绪,他赶紧将手中的药瓶藏到了自己的被子下面,整了整衣衫前去开了门。见门口是叶芊秋,他却是一改往日谦谦君子的做派,横眉冷对道:“你来做什么。”这话听起来,却不像是个问句,倒像是句指责一样,叶芊秋心下苦涩不是滋味,但她却强忍着硬生生地挤出了个笑容:“芊秋见大师兄连日来为集会的事情操劳无比,所以特地来给大师兄送这银耳雪梨汤,这银耳雪梨汤生津止渴,夏日食用也是好的。”叶芊秋不等叶司念开口就这样急切地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屋内正中的桌子上,打开了那装着银耳雪梨汤的汤盅盖子,顷刻间,那清新甜蜜的滋味便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