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话,刘县令都没听进去,唯独“私养烟花女子”这一句,宛如洪钟,重重敲击在他胸口。
“你说什么?!”
他看得出林老爷的胸有成竹,加上林家人素来也不是空口白牙胡乱造谣的性子,所以心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过是自己不甘心相信罢了。
“刘大人真是日理万机,不问琐事啊。”林老爷拂袖哼笑,“家里管不好,当心后院起火唷。择日不如撞日,刘大人不如今天就回家好好和家人团聚团聚吧,反正这救灾的事情,也只能指望熙儿的几口海井,再着急,也无济于事。”
刘县令面色一滞,已无心思和林老爷打嘴仗,撇下一句“我自会查清”,匆匆告辞。
离了林家,刘县令一路催促,就差没有亲自上前驱赶马车了。
“快!快点!!”他的声音都已经气哑。
刘府。
刘中诚刚从刘夫人那儿送完药出来,洗了把手,这便要回房读书。
“阿大,阿二,你们就在院子里自己找点事情做吧,我要一个人看书。”刘中诚将小厮们拦在门外,甚至还锁起了房门。
这几日,刘中诚都是如此,小厮们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想想,也许是少爷真的归心读书了,便没有起疑。
“阿美。”刘中诚脚布轻快地朝屋内走,见到乖巧坐在床上的美人,一直悬吊的心才能安然归位。
他在自己的床后悄悄拉出了一条窄缝,前些日子趁着小厮们都不在时,将一张荒废不用的竹榻摆在了后面,铺上床褥,又拿了枕头和两件自己的衣服,做成一张新的窄床。
田美就是在这里头藏了几天。
一见面,田美便微红着脸,有些吃力地想要坐起来。
刘中诚忙上前去,“你腿还未好,不要乱动。”
“我不打紧……夫人怎么样,她的身子可有转好?”
田美目光恳切,说话声宛若一阵清风,吹散了刘中诚心头的躁郁。
“我娘还是老样子,精神全靠药吊着……你不要担心她了。”刘中诚说着,伸手开始给田美按腿。
按摩疗法是他此前从城里有名的一位正骨大夫那里学的,说是通过按摩,刺激腿部穴位,活络经脉,能让田美扭伤的那只脚好得快些,而且还能缓解她久坐腿麻的症状。
至于断骨重接的腿,自然是碰不得的。
只要能让田美舒服些,刘中诚不怕受累,所以他把大夫教的手法牢记于心。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但相比起第一天时要好上了许多。
而实际上田美的腿已经完全痊愈,知觉其全,当刘中诚的手顺着她的脚踝,慢慢往往上按,她只觉得心跳加快,呼吸紊乱,身子也愈发热起来。
“诚哥!”田美忽然动情地扑进了刘中诚怀中,低低抽泣,“长这么大,除了爹娘和弟弟,诚哥是待我最好的人了!阿美早就想过了,这辈子非诚哥不嫁!……从诚哥第一次在小溪边救了我,我就喜欢上了诚哥……”
她娇柔地依偎在刘中诚的怀抱里,纵然因为天热,身上有了些微微的汗气,也无法阻碍他们二人互诉衷肠的热情。
“阿美,我又何尝不是心许于你。”
刘中诚亲吻田美的发丝,眼眸中水光盈动,
“所以当我听说你父亲硬要你嫁给一个粗鲁的庄稼汉,我心中难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想着将你藏起,让你避开那桩荒唐事!……这几日,着实是委屈你了。等一等我!等我想到办法,又或者,等我有了功名,那时,我说什么,爹娘都会答应我的!”
田美闭着眼,枕靠在刘中诚的胸膛上,享受这亲密动作带来的欢愉。
忽然间,她心思一动,悄悄睁开一条眼缝,垂眸看向自己的衣带。
若是她和刘中诚有了肌肤之亲……
她的脑子还在考虑,手却已然鬼使神差地抬了起来,缓缓解开腰上的束缚……
……
“逆子,你给我出来!!!”刘县令声如洪钟的骂声响起时,刘中诚还徜徉在软玉温香之中。
他赫然睁开眼,整个人一激灵,险些一把将田美推得撞上墙壁。
“诚哥……”田美找回肚兜,眼中尽是怯意。
刘中诚捏住她一双恰如柔荑的纤纤玉手,语速飞快地保证道:“阿美你就在这里藏好,不要出声,我很快就搞定我爹然后回来。”
说完,又很是不舍地在田美脸上、唇上,亲了又亲,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从自己房里出去。
刘中诚刚打开房门,三四个家仆就闯了进来。
“少爷对不起,小人们是奉老爷之命行事……”说完,家仆们开始搜索起刘中诚的房间。
见状,刘中诚当即就慌出一背冷汗,“你们给我住手!我看谁敢动我东西!”
刘县令背着手,面色铁青地走上前来,“好啊,不搜可以,也免得太多人见到不该见到的东西。你自己把人带出来吧。”
刘中诚心如鼓擂,还咬牙逞强,“爹你要找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