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议事堂内,紧闭双眼皱着眉的英布此刻是不安的:真正意义上的古代两军交战,冷兵器厮杀,他没有见识过,上次逃亡已是滔天之幸,靠所谓的电影、电视场面绝对会把自己坑的尸骨无存,就算学了几月的兵法,但又从未实践过几回,唯独应付其它盗匪袭扰,打闹。可是这次是大场面,必须熬过去。
“何必要等到大泽乡起义的时候,要不就反了吧?”脑袋中突兀想起这个念头,英布狠狠紧抓自己的手,指甲不知不觉陷进肉中,脸色犹豫。
随即摇了摇头,思虑到:“不行,自古以来,枪打出头鸟的例子数不胜数,古有陈胜吴广,近有闯王高迎祥虽说一时风光,无出其右到后来还不是为后人白白做了嫁衣,得了名声,可失了性命一个便宜开始躲在后面的项羽刘邦,一个便宜了李自成。现在就举反旗,可我有什么底蕴和他们争夺天下。况且现在形势太恶劣了。”
说到底普通老百姓的心思还在作祟,终究是不敢为天下先。睁开眼,英布无奈的苦笑自己,然后又狠狠默念:来吧,看我怎么反抗。赢了,名声,威望什么都有了,揭竿而起,庐江郡如同探囊取物败了,大不了跑,先投靠人再说,刘备的不要脸还是要学的。
“来人“
“在”
“去告知老妇人:今晚不回竹舍休息,让她且宽心。”英布看到透过窗,看到远处竹舍仍有亮光,便知道阿母在担忧,等待自己回去,自从英布回来后,一切心都寄托在自己身上。
“诺”
第二日还未至黎明,满头大汗的万三红着眼跑进议事堂内准备禀报。
跪坐着的英布闭目凝神,听到静谧中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便知道万三回来了。心有牵挂,立即出声急切问道:“怎么样?储备能坚持几天?武备有多少?是否能坚持一月?”
见公子如此关心,万三拿着竹简禀报道:“米粮不够,两餐供两千余人,只能坚持半月之久。”
“这,怎么会如此之少?”英布也是怀疑,半年打家劫舍,存有米粮肉食等也有上千斛石,一石合7市斤况且古人只吃早晚两顿,怎么会消耗的如此之快,惊讶道。
听到公子质问,万三无奈说道“公子,过些日子,便是水稻收割之时,开辟的上百亩地就能有成熟的水稻又背靠彭蠡泽,只需捕鱼制作鱼酱,这冬天便能熬过去也就没有继续储备,也未曾在意消耗。却没想到秦军来犯,怕是粮食不足。“说到这时,不免有些焦虑。
“那就去抢粮,百亩粮立即派人去收割,有损耗也不要给秦军糟蹋了。”英布果断说道。
“诺,可是单凭这点也是”万三欲言又止,没有说下去。
“不用担忧,只需熬过一月,我自有办法。”英布明白万三的担忧,但是那个时候大秦却是要调集兵马,围剿陈胜吴广去了,还会注意我这条鱼?赵高不可能糊涂到这种地步吧?随后手一挥,笃定道。
听到公子自有算计,万三对下面的武备有些兴奋,说道:“兵器方面,制作的戈还剩余百余柄,长矛十几柄,竹藤甲胄有几十副,至于弩箭较多,有上千之多,还有公子你说的大家伙也赶制出五架,安在营寨门旁。“
英布也是为了造反费劲了心思。半年之久,才搞到这些家当,还好彭蠡泽这里是江西地界,至春秋战国吴楚以来,盛产铜又在万三父亲这铁匠带领下,积攒不少。
听到这些情况,英布也安心了下来。又看到万三的眼角充满血丝,虽说有些兴奋,但还是命他下去休息。
正道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见一切情况都向着自己,英布松了口气,困意上来,便去睡一会儿。
五日后,水天相接,烟波浩渺,彭蠡泽湖光荡漾,波澜壮阔。
武寨三里外渡口楼船密布,战旗上“秦”随风摇晃耀眼,又有一船只上还挂着“炳”字威风凛凛。船头上,一身乌黑铠甲,头戴武冠,蓄着胡子的南方汉子闭目沉思。
秦自从一统六国后,大肆征发民夫,六国后人被征为秦军亦是不少,但官居校尉却是少之又少,很显然炳成深受朝廷信任。
睁开眼凝重望着远处的武寨处,炳校尉面露担忧,几日内偷偷派出的斥候至五里内便失去踪迹,大概是遭受不测了。此贼不可视,果真是相国亲所捉拿之人,随即又瞧了瞧武寨对面的丘上。
实在是那处一处丘上,军帐连成一片,战马嘶鸣,戎车几十乘巡视与山脚,操演声不绝于耳。
“哼,这咸阳来的校尉刚到这就摆威风,不知是吓唬对面的盗匪,还是对我等下马威。”看到那边模样,脸色立即不渝,炳校尉对着旁边司马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