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父,为什么这么做?这般做法至我项家叔侄两于何地?他人又怎会看待我等?”
未及黎明,项府内项羽猛拍了下案几,双手撑住后睁大眼睛咆哮道,也不顾这位老先生刚刚从失火的府邸性命堪堪无忧。实在是没有料到范增竟然私自对付义军,哼了一声安静下来后眼神又落在单膝跪地上的纪欧冷声询问道:“现如今情况如何?”
一身灰头土脸,衣襟还被烧了个窟窿的范增倒是不在意少将军的责问,很坦然地瞟了一眼沉默的项梁,旋即拱了拱手,席地而坐,等着纪欧的消息。
正房内中间的纪欧微微地抬起头来,抱拳沉吟道:“禀主公、少将军:贺成率三百亲卫在西城门附近截杀英布已经失败。某在暗中亲眼看见英布不及一回合将贺校尉斩杀。”
“哒哒哒”却是却是项梁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矮桌案几,身子向前一倾,瞥了眼范增出声道:“既然贺悍匪都不能解决英布,你作为后手可曾出手?”
“末将趁其不备暗中射出冷箭,本该射中英布胸口,不过其转身背后中箭之后此人立即折断箭矢,先躲进亲信中,之后便没有机会了”纪欧回忆了下缓声说道。
范增听到这句话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还好自己没有指望贺成,派了纪欧暗中施冷箭,便急忙问道:“那英布此人伤势如何?是否可一命呜呼?”
“这”纪欧倒是摇了摇头,疑迟了句:“先生,末将未在箭头涂抹剧毒,不过中了此箭,想必此人命不久矣!”,纪欧颇为对自己的箭法自信,肯定英布不死也要半条命。
“纪将军,汝误我大事啊!”范增闻言后,双手扬起朝天,一脸悲愤喊道,弄得纪欧一脸得意凝固住,众人心里皆是一震,望着范老先生。
范增指着纪欧脸痛心疾首道:“汝可知当阳大军皆希与英布一人身上,灭英布后,即可得地又可吞没其精锐现如今这等情况,此人定然还活着,今后怕是提防这般行事,再也无用处了。你就该当即射杀此人,以绝后患。”
纪欧倒是有些不服,这和他师父教导自己的理念相违背,冷声反驳道:“先生这可是人行径,我对暗中施冷箭已经不满,况且这等下作行为,某不用。以会稽军实力,堂堂正正击败他便可!”
“糊涂!”一声呵斥,范增又喝道:“但凡在政斗军争中活下来的,多是鲜廉寡耻之辈。真正大义凛然的英豪,只会被他们踩在脚下……汝可知栾盈,春秋晋国卿族,仗义,品相高尚可是行事无愧于心的栾氏却被晋国诸卿灭了,暴秦灭六国一统九州何尝不是如此?你这等豪杰义气如同三岁儿般可笑!老朽宁可万夫所指,也不愿前功尽弃老朽已经是快入土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