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人真是这么说的?他也没什么办法吗?”萧弃白看着方攸,眼神有些失落地问道。
“我想他应该也是很为难吧。”方攸说道,然后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道,“师兄,听说你升了净世院的总督,这件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萧弃白目光闪躲着,“这件事没必要告诉你。”
萧弃白的话,让方攸觉得自己像是忽然离他很远似的,“什么叫没必要,师兄?你……”
“阿攸,不是……”萧弃白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怎么解释,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从来不觉得当上净世院总督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好的事,我甚至因为这件事不敢面对你和师父……你能明白吗,阿攸?”
“我知道了,”方攸听到萧弃白的话,又是生气又是不忍心。气得是他为什么不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们,一直在一个人承受着不忍的是他这些日子一定过得十分艰难。方攸又不由得偷看了一眼萧弃白被遮住的眼睛,接着开口道,“师兄,我知道了。”
萧弃白看着她笑了,摸了摸她的头,“我最怕的就是你们不理解我。”然后说道,“还有就是关于师父这件事,我为了取得张清圆的信任才……失去这只眼睛,现在再利用这个位子去救师父,那么以前的一切就……”
“就都前功尽弃了。”方攸接着道,“师兄,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苦衷和一些无可奈何之事,所以我和阿绘他们都不会怪你的。”
萧弃白苦笑了一下,道,“明日你带着阿倓和阿绘去见师父吧,我就不去了。”
方攸点了点头,与其费尽心思去给师父解释,还让师父误会,或许不见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好的。
“阿蓉,找人把信送进宫了吗?”紫妙棠在茶馆二楼对身后的阿蓉小声说道,“确定七皇子今天会来赴约吗?”
“夫人放心吧,信里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事关季修和他的徒弟方攸,七皇子一定会来的。”那阿蓉信心十足的说道。
“可是……”紫妙棠仍有些犹豫,“我们找七皇子能行吗?”
“夫人,您忘了吗?当时带人抓季修他们的就是咱们二爷和七皇子,还有……老爷。如今咱们在这三人里能找的也就只有七皇子了。再说这事件邀功的事儿,七皇子肯定回去肯定会详查……”
“嘘……”
阿蓉话未说完,就被紫妙棠打断了,“那是七皇子吗?”
两人说话间,只见楼下一个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的男子进了来。
不一会儿,常谡就在店小二点头哈腰的指引下到了楼上。
店小二走后,紫妙棠和阿蓉连忙跪在地上向常谡请安。常谡看见二人,眉头一皱,冷言道,“起来吧。”然后便坐了下来,问道,“就是你们给找人给我送的信?”
“是。”紫妙棠站起身,不敢坐着,毕恭毕敬地答道。
“坐。”常谡瞧了紫妙棠一眼,随口说道。紫妙棠这才敢坐下来。
“你们说季修还有同党在外?”常谡问道。
“是。”紫妙棠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常谡,不知为何,她只要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有些胆怯。
“可知道是谁?”常谡又接着问道。
“是季修的徒弟,叫方攸。”提到方攸紫妙棠这才抬头看了悄悄看了一眼常谡。
只见常谡听闻,眯起眼,略带玩味的一笑,“方攸?”
“正是,殿下您……认识她?”紫妙棠听常谡的语气好像是认识她似的。后才想起当时在太后寿宴上他们已经见过了。然后又想到七皇子可能还不知道方攸是季修的徒弟吧,于是又接着道,“殿下您还不知道这方攸是季修的徒弟吧?据说他们师徒二人关系十分不错……您说,师父造反,徒弟能不知道吗?又或者这个方攸在暗中帮助季修也说不定呢?您将这个方攸抓了回去,等查出些什么来,岂不是又立一功?”
常谡听她说完这些话,将刚刚拿起的茶杯忽然往桌上摔。紫妙棠和阿蓉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卫轻奂的夫人是吧?”常谡盯着紫妙棠,半晌才开口,“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议论我的事了?”
“殿下恕罪,原是奴婢说错了话,”紫妙棠吓得声音都有些抖,“奴婢再也不敢了,殿下息怒。”
“你找我来,是不是想借刀杀人?”常谡冷笑一声道,“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啊,竟算到我头上来了!”
紫妙棠听闻,吓得连说了三个奴婢不敢。常谡又接着道,话中带着一丝调侃味道,“你如今已经和卫轻奂成了亲,还不肯放过她么?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等妒妇……”
常谡的话,让紫妙棠感到有些奇怪,七皇子怎么知道方攸和卫哥哥之间的事情?而且为什么还帮着方攸说话?于是她便斗胆说道,“我说的话都是事实,殿下怎么反而帮着季修的徒弟说话?”
紫妙棠说完,常谡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言毕,眼中冷冽如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