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祠堂被烧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虞州府上下更是无人不知肃清王世子看上了水家的二小姐。
而坐在院子里的水千秋却什么都不知道,她此刻正在树下专心的画着什么。
温悲栩和沈时风定时回来,看到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
沈时风远远的看了一眼,微微咂舌:“好家伙,这都画了几天了?怎么越画越看不懂了?”
温悲栩挑眉凑过去,水千秋微微侧头放下了笔:“世子,沈公子。”
“你画的是什么?”他看着这画不像是正常的山水风景画,也与一般的房屋图不一样,便开口问了一句。
水千秋愣了一下,回道:“这是房屋设计图,修建房屋园林的时候给匠人们看的。”
温悲栩微微躬身仔细去看那图,想起来了那日在酒楼里他从她手里抢来的那几张纸:“原是这个,你自己的院子不是已经在修葺了?为何还要画?”
水千秋垂眸沉默不语,她只是想知道能不能靠着这个本事养活自己,毕竟她只会这个了。
“你这次画的可是这个院子?”温悲栩低头又仔细扫了两眼,自然看出了一些端倪。水千秋点点头,道:“是。”
“你的脸还疼吗?”
他随口转移了话题,水千秋摇摇头,道:“早就不疼了,如今半分伤都未留下,多谢世子了。”
“那就好,羡玉的药都是好的,你若觉得不舒服,可以再敷几日,总之也无坏处。”温悲栩叮嘱了一句,水千秋也是点头应着。
“对了,我调来了几个丫头给你使唤,你院子里的那两个可不是个安分的。”
水千秋抬头有些错愕,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我哪里需要什么丫头使唤?”
“好歹也是五品官家中的二小姐,身边无人显得寒酸。更何况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本世子心悦与你,你总不好还和从前一样,这不是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做戏了?”
温悲栩看着她继续说道:“那些人下午会来,你自己挑顺眼的留着,若是都不喜欢就让牙婆子再去换一批来。”
水千秋见自己推脱不掉,只能点头道谢。温悲栩也没坐多久,只说了还有事便又和沈时风一起离开了,只留下了临渊在这边照应着。
“水府那边……”水千秋有些担忧温悲栩的那些说辞能不能行,临渊给倒了一壶茶,说道:“二小姐放心,那些话自然是有用的。对于水府来说,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世子的态度。”
“他的态度,他的态度又是什么?”
水千秋自言自语,临渊听见这句话也只是微微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话。
她是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是值得一个世子不惜用自己的名声也要换来的,她可不信世子是真看上她了。
她越想越头疼,这每走一步都要算计的清清楚楚,稍有不慎便会有麻烦灾难。她前世看电视的时候,只觉得电视剧里演的太夸张,哪就有那么多步步惊心了?如今轮到自己了,这才知其中滋味。
“二小姐,需不需要属下请羡玉公子来?瞧着您脸色不大好。”临渊低声问了一句,水千秋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进屋休息一下就好。这些图纸就先放在这儿吧。”
临渊点点头,让一个丫鬟跟着她进去照顾去了,自己守在院子外面。
水千秋回了屋内将丫鬟打发了下去,自己打开了空间看着里面的那一块巾帕,若有所思。
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是继续往前还是畏缩不前,究竟该怎么走?
“我说温二,你该不会是假戏真做了吧?这几日你对她的态度可越来越好了,别是陷进去了吧?”沈时风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说话忍不住继续劝道:“到底也只是个五品官家的女儿,又不受宠。即便是水千寒回来了,他也未必能助你。我可是差人打听过了,那个水千寒为人直的很,一心要忠君报国,可能……”
“总要试一试,水千秋这颗棋子好拿捏,她欠我这么多人情加上虞州府的流言蜚语,她跑不掉了。日后若是不成事,冷落了便是,不多难。”
温悲栩眼里的深沉让人望而生畏,沈时风松了一口气,道:“这才像你,就怕你跟着那丫头待上几日,野心都消磨没了。”
温悲栩神情淡淡的,二人坐在马车里沈时风想着今儿去点哪个琴姬比较好。
水千秋在屋子里睡了一会,一直到丫鬟来敲门,说牙婆子带人来了她这才起。
牙婆子带了二十多个年岁不大的姑娘,水千秋看了一圈留下两个看着机灵的。
“你们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水千秋又坐在桌案前准备继续画图,长得瘦高的先福身道:“既跟了小姐,还请小姐赐名。”
水千秋抬头看了她们一会儿,对着瘦高的丫鬟说道:“你生的白皙,便叫水玉吧。”转头又看向另一个年纪稍小却面上老实敦厚的丫鬟,道:“看你穿很是鲜艳,倒让我想起了莲雾,那你便叫莲雾吧,你们可还喜欢?”
两个丫鬟满是欢喜,福神道:“多谢小姐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