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红衣小姑娘身上的衣裙已经皱巴巴,但身上的稻草刚被裴安干净,看起来还是水灵得很。
怒气冲冲的杏眸盯着裴安,奶声奶气地骂出了声,“没有下次了。”
见小姑娘怒气冲冲,裴安倒是笑了,微微侧过身,示意了下自己的背,让小戚宁上来,“好,没有下次了,来,我背你。”
小戚宁别扭地趴在裴安的背上,月光拉长,地上印着一大一小的影子,一颗小小的脑袋探出来。
“这次你保护本小姐了,下次本小姐保护你。”稚气未脱的声音一字一句砸在昏暗的夜里格外清晰,小孩子说话算不得数,可小丫头语气真诚,清透的声音好似砸在了心里,发出轻灵悦耳的声音。
裴安动作一顿,依着月光净白修长的手如同仔细雕琢的白脂玉,骨节分明的手揽了揽背着的小戚宁,开口纠正道,“男人,才不要女人保护。”
“可你有危险,本小姐能保护你。”小戚宁虽小,但也明白不少,看那堆黑衣人来者不善,也知道裴安一点都不安全,若不是今日她乱跑出来,有任知他们她和裴安不会有危险的。
“那也是我的事,让女孩子挡在我面前算什么本事,说来倒是后悔舅舅教我武功的时候没认真学。”
“我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小戚宁皱了皱眉,纠正道,“我是永安侯府的大小姐。”
永安侯府?就是戚家的小姑娘?裴安挑了挑眉,轻笑道,“当然,一般的女孩子才不会一声不吭,忍着痛跟我耍嘴皮子。”
“喂!”小戚宁想动弹,却疼得不敢再有动作,看裴安走的方向有些陌生,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我们去看大夫。”裴安说道,“你好像伤得不轻。”
听到大夫,小戚宁秀气的眉蹙在一起,本来盛气凌人的表情也颓唐了下来,小声巴巴说了声,“我怕疼。”
裴安背着小戚宁,月光泄下清冷的五官也温柔下来,安慰小戚宁,“乖,不疼的。”
裴安不知背着小戚宁走了多久,肩上的小丫头传来清浅均匀的呼吸声,看来是累极了竟不顾疼痛睡着,已是下半夜,灯光零星,也见不着仍旧亮着的医馆,凉风轻轻起,肩上的小丫头手臂环得更紧了,哼哼唧唧地喊冷。
月色清冷,终是在不远处见着了一个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上前谢罪,“主子。”
裴安眼神示意让黑衣男子不要声张,生怕吓着肩上的小姑娘,低声道:“跟来了?”
“属下失职。”黑衣男子跪在地上谢罪。
“既然跟来了就快点找找医馆。”裴安微微扭过头,看了一眼在他肩头熟睡的小戚宁,眉宇中闪过忧虑。
“主子,帝医在等你了。”
裴安跟着黑衣男子到了一家简单的四合院里,四合院里家具简单,一看便知道是主人暂时落脚之地。
屋内朦胧发软的光线沿至门前,屋内一中年男子背手而居,像是早在此等候。
裴安背着小戚宁进门叫了声“帝医”,中年男子转过身,眉目柔和,青丝束起,俨然一副仙风道骨的风姿,含笑道,“你来了。”
裴安嗯了一声,动作小心把小戚宁放到榻上,说道,“帝医,您看看这个小丫头,她受伤了,伤得好像很严重。”
也许是听见外界有动静,小戚宁睁了睁眼,杏眸里一片迷蒙,看见的便是她不知何时从裴安背上下来被放在软榻上,面前中年男子虽然慈眉善目,但笑眯眯拿着根银针对着他,可怕程度对小戚宁来说不比今天见着的黑衣人低。
小戚宁往墙边缩了缩,脚踝肿了一块,,不小心磕到塌边又是一阵吸气,清澈明朗的杏眸里已含满了泪水,可怜得很,转头看向离得不远的裴安,隐隐在求助,委屈地开口:“我怕疼。”
裴安叹了口气,走到软榻边坐下,拍了拍戚宁的背安慰道,“不疼的,这样,要是疼,你就抓着我。”
小戚宁忍住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生怕裴安把她扔在这,抓住了裴安的手就不愿意放开。
帝医笑着摇了摇头,“那我可扎了。”
“扎吧。”裴安说扎的时候,小戚宁还瞪了一眼,不是疼在他身上,应的那么理直气壮。
帝医一针下去,裴安感觉手臂一疼,看着身旁的小丫头已经抓着他的手,巴掌小脸扑到他手上,毫不心疼地咬了下去,怎么也不松口,眼泪也混着蹭他满手,真可谓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裴安忍着痛皱了皱眉没有甩开小戚宁,只是任凭她咬着,桃花眸中却是无奈得不得了。
这丫头是属狗的吗?咬人这么疼。
等小戚宁嘴放开时,裴安的手臂上已经留了一个深深的牙印,隐隐透出殷红的血丝来……
戚宁想起以前的事不知该说什么,这牙印是她的杰作,急忙拉开了话题,“你要说什么来着?”
“哦,”裴安应了一声,终于说起来找戚宁的事,“我长话短说,皇后找你可能是为着你的婚事去的,你多个心眼,我怕她对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