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新生大比赛事的持续进行,整个海湾大学也抓住了秋季的最后一个尾巴,顺利的过度到了初冬。
薄薄的白雪已经渐渐将整个小院染上了新的颜色,从学院第十号教学楼向外远眺,入眼层林尽生华发,每一条铺盖着落叶的小道之上皆覆满了皑皑白雪。
初冬的风总是这么的新鲜而又带着冷意,就好像一杯新烧的绿蚁酒之中残留的那一丝苦涩,入喉不纯,而又让人回味无穷。
海湾大学的南部校区,这里是劲草学院坐落的地方,也是整个海湾大学最为星耀璀璨的区域。
整个大学的地势都是靠着著名的洞澜湖由北向南,一路高开低走蔓延到南海之边。经过地形的极大改造,不仅仅地球之上的海域呈几何倍数的扩大,就连靠着内陆的湖水也增大了不少。
劲草学院之中水流交错,并不与校内的大片陆地遥相对印,如果从极高的天空之中向下俯瞰,可以见到一条条如同蛟龙般的河流从洞澜湖一路延伸,贯穿了整个地势更低的劲草学院,然后流向了最终的目的地南海。
天空之中正飘荡着片状的雪花,四周荒野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在逐渐湍急的水流拍打着岸际的僵硬泥土之际,一页扁舟顺着上流的河道遥遥漂浮而来。
一名青年如同孤江之中垂钓的老叟,似绘画在泼墨般的黑白之色之中,一手持着老木做的长长鱼竿,一手正轻轻抚摸着身旁燃烧着温暖火焰的烛火。</a>
架在上方的瓷壶儿已经开始滚烫,一缕缕散发着高粱香味的酒味正从微开的壶口流淌而出,顺着四周苍茫天地中柔和的冷风,飘荡向了遥远的远方。
“酒已经烧开了。”
一名如同画中走出的绝美女子,披着柔顺的秀发从刺骨的半空之中急坠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顺着水流不知飘向何方的扁舟之上,稍稍激起了一层层涟漪。
姜莎纤细的手儿缓缓朝着自己的耳后根抚去,将一丝丝被冷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并拢在了耳垂之旁。
“在你的眼中它已经烧开,但在我的心中却还是一壶冷酒。”青年低垂着自己的头,整张脸都掩盖在硕大的斗笠阴影之下,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的容颜,只能通过清冷的声音得知,这是一位性格怪癖且孤傲之人。
事实也十分明显,如果性格不古怪的话,他也不会在入冬之际模仿古代云游散人,在苍茫雪地于溪流之中垂钓这无名之物。
“装神弄鬼。”姜莎皱了皱黛眉,走到了青年的身旁毫不客气的伸手将已经烧得咕咕直叫的滚烫酒壶从火焰之上拿了下来,然后将整个壶口全部打开。
顿时一股浓香至极的酒味儿扑鼻而入,整个扁舟之中染满了四溢的芬香。
青年貌似微微笑了一声,也不过多的去与姜莎去进行争辩,姜莎的手掌轻轻一晃,就如同变戏法一般从手中变出了一个小小的酒杯,然后将冒着热气的清酒径直倒入了杯中。35xs
一仰而尽。
感应着热酒顺着如同天鹅般细长雪白的脖颈之中流淌而下,一直低头沉默的青年终于稍稍抬起了下巴。
“酒,不是你这样饮的。”
“那该怎么饮?”姜莎回味了一下自己嘴中还在萦绕着的苦涩与甘甜,不由嗤笑了一声。
饮酒就是饮酒,哪来的这么多名堂?
看着身前的青年再次陷入了沉默,仿佛被自己的这句话给彻底问住了一般,姜莎不由轻轻皱了皱眉毛。
“你这样,能钓到鱼吗?”她看了眼他手中如同垂垂老矣的老者一般一碰便无的枯木,不由对这根鱼竿的质量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而且这种天气,这江流之下会有鱼给他钓?
青年仿佛再次轻笑了一声,默默道:“你又错了。我不是在钓鱼,而是在垂钓天道。”
姜莎的眉毛皱得愈发的紧了起来,颠倒众生的双眉之间绷起了一道秀山般起伏的纹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