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知州大人……”
王老身后,一群人纷纷拱手做辑。
和诜冷着一张脸,跨坐在马背上,目光冷漠的扫过了这一群人,声音显得极为冷淡,“沥岐,这是在做什么?还不赶快起来?你我二人还需要这样么?”
王老夫子深吸了一口气,“大人有所不知,王彦昨日因城内暴雨,内城河河水暴涨,无奈之下只好吩咐杨生,让他带人冲开了城门,于昨夜凌晨掘开了城外的护城河。此事于我雄州不利,还希望大人降罪!”
和诜听着这话,心底的怒意更甚。
“大人,我等与王老夫子同行,共同冲开了雄州城门,于昨夜掘开了护城河,还望大人降罪……”
“还望大人降罪……”
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一下子竟然有数十人开口。
和诜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咬牙盯着这群人,脸色一阵的变幻。
和诜知道王老夫子的为人,也知道这个读书人的骨气,但是他更知道监门陈涛不会欺骗于他。昨夜闯城门的必然是杨生,掘开护城河的也必然是杨生。这个时候王老夫子站在这里,是想要让王老夫子挡住这一次的责难?
若是只有王老夫子一人,和诜的心里或许会有些埋怨,但这个时候跪在王老夫子身后的,竟然有着雄州城里不少的大户人家,甚至还能够看到几个胥吏。这让和诜有种被逼宫了的感觉,以至于全身的怒火无处发泄。
杨生!好一个杨生!竟然找来这么多人挡难?真以为你杨生在雄州城里已经翅膀硬了?
和诜表面上若无其事,内心中早已临近了暴走的边缘!
“大人,王老夫子可怜我雄州百姓,这本是好事啊,怎能降罪于王老夫子呢?”邱长功急忙开了口,向着和诜拱手。
和诜的脸色这才变幻了许久,“沥岐,你这是何故呢?”
王老夫子抬起头,脸上表情凝重,“昨夜城内暴雨,无人组织有效的抗灾行动。素心书局杨公子带着薛班头,砸开了河道附近人家,也敲开了泥草房内的百姓,带着他们到了江城园子避难,这才将死亡人数控制在两人!老夫知道,避难只是治标而并非治本,只有疏通了河道,才能够让这全城的百姓活下来,所以自作主张,让杨公子冲开了雄州城门……”
和诜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的转过身子,“你说……昨天夜里,几人遇难?”
“两人!其中一人是这附近的百姓,因为当时杨公子还不曾驱离百姓,所以被泥草房子压了下来!另外一人因年纪大了,想要守着家财,没能够幸免于难……”王老夫子轻声说着,却是吐了口浊气。
和诜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恍惚。
两人遇难!
昨天夜里那么大的雨,竟然只有两人遇难,而且其中一人还是在杨生没有解救他人之前。若是杨生提早驱赶百姓的话,是不是那一人都不会遇难?
和诜身为一州知州,怎会不知道昨天夜里的险情?他本就料想过,城内已经有了数十人的伤亡,却没想到只有两人伤亡。
“大人,老夫自作主张的事情,还希望大人责罚,这件事情不可再开先河,否则我雄州城岂不是形同虚设?”王老夫子再次拱手。
和诜盯着王老夫子,见他目光清澈,并没有弄虚作假的嫌疑。
责罚,也只是给人看的而已,王老夫子也知道这事,所以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众人的面前说了出来。
“那就……罚沥岐杖责……二十!”和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谢大人!”王老夫子内心中,也是稍稍的缓了一口气。
“王老夫子……”这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叫。
王老夫子转过头,诧异的看到薛班头跑了过来。
薛班头此时颇为狼狈,长发披散开来,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浇透了,长刀歪歪扭扭的跨在腰间,此时冲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和诜,一时间呆立在了原地。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和诜的面色一冷,内心的火气全都爆发在了薛班头的身上。
薛班头吓得一个激灵,缩在了原地,未敢出声。
“到底怎么回事?说!”和诜呵斥。
薛班头急忙道:“大人,今早的时候杨公子遭到刺杀,险些被歹人害了性命,手下刚刚追查到了一点线索……”
“你说什么?”和诜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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