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逐渐过去,魔修造成的伤口也沉寂了下去,越清棠小心翼翼的试着再次攻击那处,却始终没有得到反击,但自己的灵力也逐步被消耗掉。越清棠怀着恐惧的心情将这件事隐瞒在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当越清棠发现自己的小花已经凋败的时候,心里是完全无措的。她运用起不多的灵力,试图去拯救这救她于危难,陪伴她几十年的小野花,却聊聊无用。越清棠本身灵力所能带来的,只是减缓了小花凋败的速度。她迫不得已,捧着小花去找了天侠派的长老求救。天侠派的长老看了看,摇头叹气,道:“我等与你们清光门的功法并不相同,你这醒物是清光门道法催生而成,我等外人帮不得。”
越清棠当即就道:“那我回清光门去!我现在就回去!”长老连忙拦住她,道:“你如今这副样子,伤还没有养好,怎么回去?万一路上伤口发作了该如何是好?”越清棠道:“没关系的,我能支撑回到清光门的。”长老道:“如今邪修们还在被我们追捕,那伤你的魔修也不曾有蛛丝马迹。若你此时回去,碰见他们可怎么办?那魔修若是再来杀你,可怎么办?”越清棠摇摇头,道:“我觉得那魔修应该不会这么无聊,来浪费时间抓我一个筑基期的小弟子吧?那些邪修也不曾见过我,我没有关系的。”
长老苦劝不住,只好安排陈伯亭等人一路护送越清棠回去。当越清棠想要拒绝的时候,长老捋了一把自己为了显老特意留出来的长长的胡须,正色道:“这可不行。我等天侠派门人,既然做了事,就会负责到底。我们势必要把越姑娘你平安送回清光门的!”越清棠无奈,只好看着刘伯禄与小师妹依依不舍苦命兮兮的分别,看着陈伯亭告别了一众要来送他离开的师弟师妹们,带着莫名的悲催的心情踏上了回清光门的道路。
回清光门的道路很长,要走许久。因为在外会路过凡人的城市,这片大陆凡是追求长生不老修炼成神的人,都知道这么一个规矩,那就是不允许在他们这些凡人面前泄露自己的修真身份。故而,许多的道路,越清棠三人要用凡人一样赶路的方式——步行赶回清光门。这件事让越清棠很是愧疚,连连给两人道歉。
这段时间里,越清棠望着陈伯亭风度翩翩,钟灵毓秀的身姿,有种感情在心里渐渐冒芽。他温柔、守礼,修为也是同年龄段中少有的佼佼者,越清棠被这样优秀的人所吸引,心里的小芽也在逐渐长大。
这天,三人赶到了一个凡人的城池。天色将晚,城门已闭,落锁了,三人只好住进了一家客栈。三人本就是修道之人,睡眠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了,再加上越清棠一直记挂着自己的小花,怎么也休息不好,哪怕是打坐修炼也总是被烦乱的心思打断,只好出了屋门散散心。偏巧,陈伯亭在亭中下棋,他低头凝眉,自己与自己博弈的乐趣,这在始终不是只知道宅在屋里炼器,或者就是在山顶看星星的越清棠眼里是完全不懂的。但这不妨碍越清棠想要接近心上人的想法。
她悄悄走进亭子,站在离陈伯亭稍远的地方,远远地望着他的棋局。陈伯亭察觉到她,抬起头来,望着越清棠微微一笑,面容如春风拂面一般,道:“越师妹,你也对棋感兴趣?”越清棠脸红了红,低头,不好意思道:“我……不是很懂。我只会看星星。”陈伯亭笑道:“不懂没关系,有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说着,他站起身,招呼越清棠靠近,对越清棠道:“我来教你。”
这从天而降的幸运砸到了越清棠的头顶,让她惊喜的有些不知所措。她眼睛闪着光亮,脸涨得通红,喜道:“真的吗?你愿意教我下棋?”
陈伯亭点头,道:“我虽棋艺不佳,但教你些基础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这话是自谦,越清棠带着羞涩的小心情,喏喏道:“没……没有的事。我知道你很厉害的。”陈伯亭伸手示意越清棠坐到石桌的对面,两人都坐下后,陈伯亭将黑棋子放在越清棠的手边,道:“博弈有规矩,白子先行。但也有一个规矩,就是教授新手时,水平较高的人执白,但却让执黑子的人先下。下棋的规矩有时候也同天上星很像,你看这棋盘上的横纵各十九线,密密钩织了一片天空,而这些线所交汇的点,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亘古美丽。”
越清棠呆愣愣望着眼前的人,俊美如斯,可入画卷。越清棠一时竟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