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外界看来就是巨鬼化作一道光在眨眼间冲向毛山，紧接着他皮肤皲裂，出现红色裂痕，如同即将由于高温而融化开来的土壤。

红山要爆发了，毛山如此想到，真是令人绝望的一件事，这小子做了什么使得巨鬼与他融为一体，周遭没有任何反应，他根本是在自我找死。

“注意，随着碰撞，质量会上升，引力也会加强，这时候你才会和玄幻小说中一样吸收外界什么灵力产生气旋，但你算是魂体双修，很多炼气术士气红了眼也难以有你的大造化!”

灰袍侃侃而谈，在灵魂世界里画面更渗人，巨鬼是在剥开白衣，这是灵魂意志，没有痛觉的存在，可就在此刻他感觉到了一种剧热，来自身躯。

“对，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不会感觉到痛，可那是在扯淡，你有身躯，它感知到的一切痛苦都会原原本本刻印在你灵魂上，神经被摧毁也就不会痛了，但这是与肌肉酸痛一样地回应!”

白衣只觉得意志即将崩裂，别说身躯会不会融化，他怕的是他人格本身也会消失，那就是一种悄无声息的死亡。

真正的痛苦在超越极限后就无法感知了，灵魂更无法察觉，但是那种能量一点点分散的恐慌感却更加真实，是一种失去底气归于虚无的害怕。

灰袍惬意地走在黑白之间，得意道：

“不痛了吧？很正常，别老信小说里写的，这是现实世界，神经摧毁，痛觉自然而然会消失，灵魂本身只会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知，痛不会有，但并不代表不会痛苦，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

白衣心中一慌，只感觉自己飘在星空之中，窒息，黑暗，哦，那里有太阳，可是好远啊，明明照耀在自己身上了光，可为什么如此遥远，有十光年吗？或许是一百光年也说不定。

好冷，刺骨冰寒，如果有太阳能够依偎就好了，等等，我好像变成了一颗大陨石，没有落地生根，无法脚踏实地，唯有飘飘荡荡。

嘭，好难受，另一颗陨石砸来，二者在撞击之后爆炸，熔浆，金属，火花，光，我必须找到光，找到太阳，一颗大恒星。

白衣这种迷糊感愈发强烈，他在漂泊之中逐渐失去了自我，但每一次都会有大陨石砸来提醒他，也正因为如此他自身变得更大，也越来越像一个类球体。

灵魂溃散是这种感觉吗？那自己一直以来被陨石砸肯定就是不甘心魂飞魄散做出的挣扎吧！

这灵魂里的宇宙可能过了一万年，也许是十万年，但对白衣来说却只是一瞬间，他偶尔会被砸醒，终于有一天他感觉到了无比炙热的光，是恒星。

不，要被强大的引力吸引过去了，并没有形成恰到好处的距离在轨道里公转，一定会砸上去灰飞烟灭。

不想死，尤其是作为意志死在灵魂里，那样的话世上都不会有一个人知道我没了，他们只会觉得我性情大变。

“你感知到了吗，愚蠢的我，这世上的一切都好想编码程序，从诞生宇宙的一瞬间就是必然事件，可是你忘了那一颗颗飞来的陨石了吗？他们就是你每一次断断续续都不甘心，再尝试一次吧，这可是你的宇宙，虽然很大很大，有着无数未解之谜，你甚至只是一颗小小行星，但是请记得如果要配上这个宇宙，这个灵魂，你就要成为能够主导此灵魂宇宙的意志，自我宇宙意志!”

灰袍半蹲下来背对着白衣，当然后者不会看到，当时却能感觉到灵魂宇宙深处的声音，果然是超我本知，在灵魂宇宙中也代表了中心。

“喂，混蛋，对他好一点吧，有个玩伴可不容易!”

黑衣无奈到真想给灰袍来一拳，白衣的眉心有一点光，全身撕开无数裂缝，流淌熔浆，好似一座小火山。

永远淡定的灰袍越过黑界拍了拍自己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