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大人这事儿,事发突然,我们佣兵小队事先并不知情,我当时也只不过是出于职业习惯,找了附近一出山崖上的巨石小心警戒。您要知道,西南那边山多、林子多,盗匪也多。迫于我罗兰强大的国力,一般情况下,这些贼人倒也不会伤你的性命,顶多就是劫个财,把你拔干净了,丢在荒郊野外而已。但万一队伍里有漂亮女眷,要是被那些下三滥给看见了,那就保不好还要劫个色了。”
“傍晚时分,小子我正打算回营地换班吃个饱饭,却看见远处二十骑打马而来。小子当时就被镇住了,这二十骑的气势实在惊人,真要找个什么东西来形容的话,就只能说仿佛看见了一座巍峨的大山向你扑来。为首那人,黑甲、黑马,手提一柄黑色的金属长枪,整个人仿佛传说中的死神一般,杀气凛然。怪的是,这支队伍行进之间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显然是有高手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遮蔽掉了马蹄声。”
“看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怕是这二十人早就知晓灼热峡谷有敌人埋伏在此。但西南这地界儿,山多、林子多,如果绕路走,那就得到两百多公里外才有大路可以通过,来人显然是着急北归,不得不闯了。本以为,他们会凭借马术的优势,偷偷摸摸的先行闯关,待到敌人发现之时,二十人也已经冲过大半路程,只要拼死一搏,未尝没有冲过去的可能。可,这为首的壮汉,做了一件小子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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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特大人,我们凭借中阶禁言术附带的声音隔绝效果,完全可以先一举冲破他们的封锁,按照我们的速度,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八百米的狭长山路,我们早就冲过去一大半了!”年轻的法师恭敬的在哈特背后,小心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然后呢?被两侧山崖埋伏的敌人,扔下巨石,统统砸死在峡谷里面?”哈特反问了一句,年轻的法师顿时无话可说。“就算侥幸躲过山崖两侧的埋伏,他们狠心封死峡谷出口,我们一样被关门打狗的下场。”
“或者,小人拼死闯过山路,然后在峡谷出口部署短程传送法阵。。”
“朱迪斯,你的传送法阵有效距离才多少?根本不可能有足够安全的距离给你从容部署传送门。况且,眼前这地方,少说埋伏了三、四百人,你没有机会活着闯过去的。”哈特忍不住打断了年轻法师的计划,“你们这些小年轻,一个个怎么这么不怕死?动不动就要抢着出去送人头?”
“属下甘愿一死,只求大人能安全北归。”
“。。。”哈特回头环视众人,见到自己的手下表情无不真挚诚恳,心头一热,却又有些气急败坏。“行了,这点小场面,你们一个个就特么打算舍生取义了,老子真这么没用,西南边军早被老子败光了,哪还有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的事?不就一个灼热峡谷吗?老子当年又不是没打下来过,瞅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跟个啥一样,看着就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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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为首的壮汉,纵马而出,向着峡谷内一声大喝:哈特在此,你们这些无胆鼠辈,可敢出来与我一战?我这才知道,原来是西南统帅,哈特大人到了。那峡谷里的伏兵不用说,就是王城里的这些无良贵族们的人了。哈特大人镇守一方,为人刚正不阿,对于各种权钱交易尤为不喜,这无形之中就得罪了不少人。这次血澜大战,本是贝伦陛下扬我国威的大事,哈特大人这仗打的也确实漂亮。可是国内这些子门阀贵族,为了自己的钱袋子,塞了不少亲族子弟去前线,说是去支援前线将士,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就是去镀金的!”
“之前那群大贵族去贝伦陛下面前搬弄是非,领头的就是这爱德华家,说什么自己的家族子弟杀了几个血澜俘虏,被哈特大人施以杖刑。可事实呢!这个犯事的小王八蛋,他进了血澜王城之后,大肆劫掠的事情咱就不提了,破城之后抢劫些许钱财,只要不太过分,大家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最可恨的是抢了八个血澜的黄花大闺女回军营!白日宣淫啊!坏了军纪不提!血澜城破,血澜国王自刎殉国,王后等后宫亲眷也都是忠烈之辈,无一苟活。血澜人本就对我罗兰大军仇视颇深,他这么一胡闹,当下就有受害人的家属去军营求情。”
“可这个畜生,他不仅糟蹋了人家闺女,还把那些无辜的少女活生生的折磨致死!八名少女的家属、亲族,眼见亲人无辜惨死,自然是悲愤难平,一时间就和军队起了争执。爱德华家的小畜生,更是趁机污蔑那些血澜人蓄谋造反,直接把他们给砍了头,挂在城门示众。这下可痛了大娄子了,哈特大人约束手下半月之久,勉强维持住的表面上的和平,终于被这个小畜生给彻底毁掉了。当夜,血澜俘虏就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叛逃、起义,为了不让事态扩大以至于失控,哈特大人最终还是下达了血腥镇压的命令。”
“乡亲们,血澜确实和我罗兰起了刀兵之争,但这些不关那些平民百姓的事啊。咱贝伦陛下,攻打血澜,固然是想惩治他们连年侵犯我罗兰子民的罪行,但这些事情也不是那些血澜的平头老百姓们做的。咱打下一片疆土,自然是想吞并他们,你把当地人给杀得血流成河,流血漂橹,我们要一块不毛之地,又有什么意义呢?爱德华家自然明白其中的门道,转身就向贝伦陛下告状,把这次血澜暴乱的黑锅扣在了哈特大人身上,这才有了贝伦陛下召回哈特大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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