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齐谐是拆过火铳大炮的人,对拆东西这事儿门精儿,他在那石壁上又敲又摸。好半天,指甲才插进了一片石板里。
“果然有蹊跷。”燕齐谐道,他回头看了看陆冥之,“是个暗门,里面怕是装有机括,不排除有机关的可能性。”
陆冥之问道:“还有必要进去看吗,别是摸到哪些隐匿江湖的高门去了。”
燕齐谐道:“不像。倘若是些高人,那合该仙风道骨,也不会做这种敲一敲随便探探就能发现的暗门。”
燕齐谐抬起头来,看着陆冥之:“这地方蹊跷得很,不如进去看看。”
陆冥之点头允了,问道:“能弄开吗?”
燕齐谐又敲敲摸摸:“做得不复杂,能弄开。”
他上手瞎折腾了一阵子,那扇门就从左向右滑开了。
是个半人高的通道,幽深得看不到底。
陆冥之道:“人留一半在外面,剩下的同我进去。”
弓腰走路定然不舒服,几人趴下来,爬行而进。
燕齐谐预料错了,里面没有机关,只是一条长长的甬道,黑漆嘛唔,啥也看不见。
燕齐谐道:“我现在更确定,方才那些脚印一定是负重的人留下的了。”
陆冥之觉得自己有点儿憋得慌,但还是开口问他道:“为何。”
燕齐谐道:“这通道只半人高,若不是躬身进出,便只能爬行。咱们觉得躬身而行很难受,但倘若你身上负了重,是否会觉得躬身而行要松快许多。”
陆冥之道:“是。”
燕齐谐又道:“这里头必定有甚么不可告人东西。”
一众人等慢慢朝前爬行,行了一会儿,道路开阔起来,前面露出了火光,似是要到头了。
等到了头上,已能容两三人并行,众人也能站起身来了。
陆冥之率先探了探,那洞口似乎是有人守着,松松散散,已有一边儿的人打起了瞌睡。他与燕齐谐对视一眼,身如闪电,伸手捂过那二人的嘴,敲晕了过去。
几人鱼贯而出。
方才觉得那通道一直下行,本以为下到底了,谁知根本没到底。
底下老大一个坑,目测不出来多大。
陆冥之眼神示意,意思大家分开探查,一会儿集合,几人便分开了。
里面别有洞天,但仔细看去,这地方,似乎是个矿坑。
挖矿排水,洞底地势又低,是以会有一团积水。但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积水竟然没朝外引,大禹治水似的疏通开来,又依着这水,建了亭台楼阁,远远一瞧,好不风雅。
陆冥之啧啧了两声:“奇人,再这么风雅下去,迟早不是砸死就是淹死。”
两人往楼阁里进,没走寻常路,抱着柱子窜上了二楼。
一上二楼,陆冥之就懵了,他实在没闹明白窗口摆屏风是个甚么毛病,还一连摆了一堆。
想了半天,觉得大约是屏风太多,摆不完了。
他和燕齐谐从两个屏风间偷眼看去。
一个约莫而立之年的男子坐在太师椅上,生的富态。粗眉下一双铜铃眼,离得太近,总让人觉得没有鼻梁。一对儿招风耳,蒜头鼻,却又偏偏生一张薄唇,嘴一扁,露出三分刻薄像来。
头戴四方平定巾,着一身浅蓝襕衫,系着蓝宫绦,腰间别着带穗儿的文剑,脚上登着一双皁皮靴。手里拿着把大扇子。
燕齐谐眼睛尖,瞧见那扇子上提了一首诗,字那叫一个丑,他辨认了半天,才看出是甚么来。
“
家里金山银锭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