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督查组希望我们把你交出去,希望王警长辞职,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曲友波从王铁城那里走出来,他的脑子里还是刚才委员会说的这句话。他麻木地搓了搓手,躲进越野车里,从包里拿出三份文件。
第一份文件是让他注意前天晚上发生的战时督查组秘密监狱的暴露情况,冰城方面对战时督查组秘密设置监狱的行为进行了强烈抗议,同时中断了对战时督查组的补给支援。不过这个消息对曲友波没什么太大吸引力,应该关系不大。文件里说做事情的是三个奇怪的家伙,都看不清楚长相,其中一个还是躺在一辆八轮单人战车里。曲友波想,这事也许是哪个疯子带的头。
第二份文件是告诉他战时督查组对于网络数据中心的控制,让他们这些担任一线指挥官的人设计出一个可以用来进攻网络数据中心的计划,只是计划而非行动。里面是一些具体的要求和建筑物周边的地形图纸。曲友波简单地看了看,发现任何计划都不太现实,攻击那里需要的兵力不是他们警方能够承受的,想来不会有哪个疯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第三份文件要求他去组织队伍调查保护伞装置生产工厂的受损情况,协助向日葵区的工厂民兵保护工厂。那些民兵的身份很尴尬,他们是来自于地方上的工人,但是他们的部署并不归地方上调配,而是被战争委员会统一指挥。所以他们夹在中间,虽然会协助警方以防备敌人渗透的名义行动,但是有事时能不能马上站在自己一边就不好说了。
曲友波回到队里,组织大部分队员全副武装离开收容中心奔向工厂区。
城东的工厂区很大,各种工业建筑非常雄伟,他们是战争时刻的擎天巨柱,也是神秘辐射下的最后希望。从城西赶过来的独立分队进入到工厂区内,迅速地的分散队伍,去往几个重要的厂子附近侦察设防。
这几个厂是生产保护伞装置的,他们隔壁就是给飞船派们生产发动机的地方。在高高的冷却塔和密集的桁架衬托之下,曲友波站在一处室外的廊桥上。廊桥里很黑,没什么光线,但是外面却很亮。今天是少见的大晴天,外面的阳光很足。
曲友波带着指挥组从高高的廊桥上走了一圈,他们勘察着这里的地形。
城东的工厂区被几条笔直的货运铁路分割为东西两部分,西区主要是整体部件的总装,东区则是一些不同种类部件的加工生产。曲友波所在的这段廊桥下面就是货运铁路,铁路分了至少八条轨道,上面停着几列运载着工业原料和零部件的火车。
这片区域非常大,总的来说如果敌人要攻进来,那么有无数的路都可以利用。
随着保护伞装置的作用显示了出来,两条路线的对抗也已经越发明显。所有保护伞下的城市,供电都是稳定的,而且没有出现新的孕妇和胎儿异常。市里面有很多人抢着往保护伞下的城区搬迁,当然随着保护伞装置的铺设面积越来越大,人们的争抢行为也越来越少。
纸是包不住火的,随着东北大区的保护伞装置,以及国内其它几个大区的的类似装置越来越成熟,人们开始普遍怀疑起战争的爆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同时这样一来,飞船派的存在就没什么意义了。长弓小组到时候就会失势,他们背后的权力也无法继续维持下去。到时候兴起的势必是刘建阳、崔和英、王铁城这样的人,由于保护伞装置的建设带来的变化,权力也会发生转移。
那些飞船派的支持者们本来并不需要用推行长弓小组的路线来维护他们的利益,他们完全可以用对保护伞装置的投资和支援来换取未来的地位及控制权。但是现在全国陷入战争,资源输送和影响力的扩散陷入困境。无线电、雷达、卫星的作废意味着旧秩序的崩溃,更不要说太阳的不稳定造成的恐慌。于是由于一开始的判断错误,一些人终于没能控制住保护伞装置,让保护伞装置优先建设在他们的头顶上。
这样一来,长弓小组的飞船派就是他们唯一的办法,而为了保住飞船派,他们必须干掉保护伞装置和晴空委员会。
曲友波看着面前的工业区,他知道这里虽然地方很大,但是想要彻底瘫痪掉保护伞装置的工厂,一定只能从三个方向进攻。
第一个方向是铁路,敌人采取沿着铁路推进的方式,从铁路直接进入到保护伞工厂的内部,从而夺取保护伞工厂。但是缺点是这里地形开阔,没法隐蔽,一旦被重火力压制那就是个死。
第二个方向是从西侧齿轮厂与车床厂的夹缝处,沿着一条笔直却狭窄的运输通道进来,那样的话由于周围墙壁很高,两家工厂又缺乏足够的狙击制高点,敌人如果采用厚重装甲车为掩护的话,可以一直突进到距离保护伞工厂100米的地方,然后在那里展开队形攻击。缺点是这里四周地形封闭,即便是突进到了这里也没法形成足够宽的攻击正面,有纵深极易被防守方迂回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