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辞走进那间屋子,他掀开裤衫坐到了那二人身旁。
郑疏雨还算有点眼力见儿,他赶忙坐直了身子但甄圆却跟没事儿人似的,嘴里还嘟囔着要郑疏雨再喝几杯。
前一秒还是欢天喜地的氛围,此刻却成了甄圆的独角戏。
胖道士听不着郑疏雨的回应,这才回头瞧来,见别辞正襟危坐,他不免身子一颤,这个道士未免也太严肃了。
甄圆擦去嘴角的油渍,笑着说道:“别师兄,你醒了呀”
别辞望着这满桌的狼藉,说道:“劳烦甄师弟你费心了,这饭菜可还合你口味?”
甄圆点点头又摇摇头,他附和道:“酒肉都是穿肠过的东西,我一直挂念着别师兄,都没什么胃口。”
这胖道士在这酒气熏天的屋子里说这番鬼话,当真一点都不感到害臊。别辞也不与他较真,他终于说到了正题。
“李沉舟是怎么回事,你们在烛龙殿究竟发生了什么?”
甄圆眨巴着眼睛,想着怎么应答这位一本正经的师兄。依现在情况看来,李沉舟应当是在鬼门关沾染了什么邪晦东西,说是被阴邪之物附体也不为过。如此说来那便都是他甄圆的过错了。甄道长本着避重就轻的原则,选择了将此事埋于心底。
他低声说道:“就是那祖巫百般折磨我们,你问发生了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别辞面色又严肃了几分,他知道这个家伙并没有跟自己说实话,他继续道:“当真是折磨你?我看你这些天过的挺滋润,红光满面。那祖巫若是为难你们,你能逃的出来?”
甄圆打趣道:“你这是小看我甄某人,哼!话说回来,你们又去了那里,抛下弱小无助的我与那老妖怪在一起,我若是成了他腹中餐你就开心了是吧?”
别辞见甄圆似是生了气,语气渐缓,道:“断然不会,甄师弟你误会了。”
甄圆心中暗笑别辞愚钝,这么一番他就反客为主了,甄圆接着说道:“别师兄啊,你倒是怎么回事,连那李沉舟都斗不过了?是不是有了什么心事,又是哪家姑娘扰了你的心神?”
别辞听了此话苦笑着起了身,他走到窗边道:“我没有心思跟你开玩笑,若是那李沉舟为祸一方,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郑疏雨在一旁置身事外,甄圆一拍他的身子,道:“疏雨,你来说句公道话,李沉舟那小子,是不是你别师兄口中的作乱之辈。”
郑疏雨挠着头,一副很是为难的神情,姜燮曾告诉过他,他人争论自己勿要掺合,就好比二人交手,他只需静观其变则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甄圆鄙夷地瞧着郑疏雨,愤愤道:“你小子市侩了,没当初那般天真烂漫了。”
屋外落起了细雨,滴答滴答打在窗台上,屋外偷听的姑娘依靠在墙边,不敢大声喘气。那水珠儿划过屋檐,落在姑娘的发带上,浸湿了她的发丝。
“阿秋。”姑娘终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别辞探出头望去,竟是这家的小姐。
“姑娘你怎得躲在外头,快些进屋来吧,外面凉。”别辞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