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淡现在发现了虽然他每次跟傅从夜发生对话之前都特紧张但讲道理,傅从夜从来没跟他有过什么冲突。甚至都没怼过他。
有时候就这么莫名其妙说上话了。
而且傅从夜有时候冷冷蹦出几句吐槽还挺有意思的。
付锴笑:“阮老板别吃了。”
傅从夜心想这付锴还算知道在女生面前有点矜持。
紧接着付锴就说:“我怕你真哪天变成哪天男的你还喜欢男的,要急起来想对我们几个哥们出手怎么办。”
阮之南跟他们扯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笑道:“你想多了。我要是变性了也不会变态的。就我这几个哥们,哪个不是让我看了就六根清净的。”
鲁淡还是无底线吹阮老板:“你是看了我们六根清净了我们几个是见了你审美拔高了。真的我才听说我家楼下那个小学六年级的,靠si泡妹,已经换了三个女朋友了。”
付锴:“艹,你知道我现在单身久了,我看老邱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傅从夜想想世界上有一大帮二十四五说不定还母胎s的人觉得这几个人哀嚎的样子有点不能感同身受。
阮之南也不能感同身受,她没喝啤酒要了瓶“白白嫩嫩我们都爱喝”的椰汁倒在杯子里端起来,仿佛看透红尘:“你们有什么想不开的不谈恋爱,逼事儿没有。”
她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鲁淡瞥了一眼椰汁瓶子:“阮老板别喝了,椰汁是虚假广告你喝了几年了啥长进也没有。胸围就跟修仙的根骨一样都是天命,不可违逆。再说了,这样挺好,穿衣服好看啊。”
阮之南呛了一下:“我没信他们广告!我就是喜欢椰汁!”
付锴夹着香喷喷大排档的招牌茄子:“怎么着,刚刚阮老板这么沧桑,是受过爱情的伤?”
阮之南刚想装模作样的说句“往事不要再提”,鲁淡就先蹦出来:“你听她放屁,桌上这几个就她年纪最大,单身最久。喜欢她的有多少是对她一无所知冲着脸来的,她要是真谈恋爱找了个什么狗逼渣男,我们也不会给她看破红尘的机会,一群发小也能众筹把那男的打死。”
阮之南不大乐意:“就因为你们几个天天揭短,天天霸占我这个少女的大好青春,我才单身这么多年的。我本来来三中的时候,是想当个与世无争小仙女的!”
付锴:“小仙女能把庞广达打吐血?”
傅从夜吃着肉筋,忽然道:“那应该追她的也不少吧。”
鲁淡好像记不清了,转脸问她:“多么?”
阮之南倒记得清楚,还拿出来自夸:“你忘了我们以前初中的时候,多少人给我写情书呐!我在520的时候,都爆了好嘛。嘿,有时候桌子上都好几份早饭。”
鲁淡头都不抬:“是是是,结果就因为对方老来给你送早饭,结果有次送的鸡蛋灌饼漏油,把你买的游戏机给弄坏了,你把人家打一顿,他还哭着叫家长了。”
阮之南有点脸上挂不住:“那时候不是因为急了么,哎哟我也没打的有多重。”
鲁淡:“是,你一副要跟人家告白的样子,还弄了封信给人家,约在学校后门见,结果那男生一脸不好意思的去了,你当时就把人家按地上打了。边打还边骂,说人家毁了你游戏进度。”
傅从夜全身心怜悯这位大哥。
阮之南耸肩:“恋爱哪有游戏进度重要。哎我真不想吃你们这些大补的玩意儿,我去找阿姨点些别的串了,你们先吃。”
她跨过凳子去门口打算加串了。
付锴道:“哎你们今天都上哪儿玩了。”
傅从夜想了想:“音乐广场附近。”
鲁淡抬头:“玩滑板?”
傅从夜:“没,陪我妹妹玩了。后来又去了旁边商场逛了一会儿。”
鲁淡好奇:“在音乐广场那边没碰见熟人?她跟我说她最近不太想玩运动了呢。”
傅从夜心想,阮之南没把她身体不好的事儿跟鲁淡说么?
确实,之前保健课的时候,阮之南也是插科打诨把鲁淡个糊弄过去了。
傅从夜其实也正想问,他故作回想的提起来:“有个人,个子挺高的,姓喻,叫什么来着……”
他当然不可能忘了那位鲁淡前任,上届正宫好友的喻柏。
鲁淡立马摔筷子了:“喻柏?!”
左麦一点没受惊吓,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鲁淡,继续飞快往嘴里塞肉,吃的腮帮子都鼓。
傅从夜心道,终于来知情人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这人怎么了?”
鲁淡一脸不爽,往后头仰了仰:“草,他怎么有脸。妈的,前段时间他还来找我呢,问我阮老板过年回家了么之类的!”
傅从夜刚想问,付锴倒也挺好奇的:“怎么了怎么了?”
鲁淡却不太想说,摇摇头,看了塑料门帘外头的阮之南一眼:“没什么,就一鸡贼老狗逼。”
傅从夜挑眉:“阮之南被他骗了?”
鲁淡翻个白眼:“怎么可能,你以为她真傻啊。但他吧,属于让人抓不着把柄的那种,又看起来脾气挺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天天哥们好哥们铁的,阮之南也没被他真的惹毛,总不能跟他真的打一顿吧。”
傅从夜想了想,没再问。
鲁淡:“而且,这圈发小里,阮老板就打不过他。”
阮之南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大堆东西,笑嘻嘻的道:“聊啥呢?”
鲁淡立刻住嘴,接过盘子来,又开始跟公司微信群里捧老板的狗腿子似的:“我来我来,哪能麻烦你去端。说是请客你就点了这么多,我们家小本生意,真是让你一个人打压的利润无存。”
鲁妈把点菜的纸笔放在桌子上:“南南,二十个蘑菇筋给你上了吧。”
阮之南也不太知道:“没事儿,我们点虽然点了,来多来少也无所谓,您忙的过来就给我们上点就行了。”
傅从夜看向阮之南端来的铁盘,翻了一下他们点单的纸,看了几眼菜单。
阮之南把不辣的烤奶香小馒头递给了傅从夜。
傅从夜拿着点菜单子,抬眼皮看了她一眼。
阮之南:“别看我啊,吃就接着嘛。”
傅从夜接过来,总觉得阮之南特意在全是韭菜猪鞭腰子的桌上,单点了一串奶香小馒头,还递给他总有种他被当成爱吃甜食小可爱的感觉。
傅从夜吃到一半,手机响了,他半天才划开那个碎屏接起电话来,对面的人听声音还挺和气的,不像是催债上门的。
傅从夜挂了电话,说:“我要走了。有事儿。”
阮之南有点吃惊:“哎,这就走了?我送你。”
傅从夜收拾东西:“不用,没事儿,我去附近打车就回去了。”他说着给吃的直打嗝的左麦擦了擦嘴。
左麦撑的肚子都圆了,她又从兜里掏出三块泡泡糖,赏了小付子,小鲁子和小阮子一人一块,才跟他哥走了。
傅从夜走了,阮之南竟然话也少了点。
他们仨又要了点毛豆和海鲜,看外头有排队的人,怕鲁妈翻不了桌,就把桌子清了给客人让出来。
收拾桌子的时候,付锴“咦”了一声。
傅从夜的盘子下头,压了钱。
阮之南一愣:“他什么时候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