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绳子很难,被水浸湿的绳子就更难了,特别是人和绳子被都在水里。
这个时候要保持冷静,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中世纪贵族,被和铁十字架绑在一起,沉入水下,我觉得自己快死了。
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比较合适,“克来瓦,你靠近电脑,就不怕电脑突然被烧坏吗?”
“有备份。”
“拷贝是明智的做法,但你把我绑到这种地方实在是不明智。”我声音平淡的说。
“我觉得我的行动干净利落,没有一点纰漏,堪称完美。”
“怎么会?菲尔特和萨卡就在身边,你们是怎么抓住我的?”
克来瓦的招牌动作就是摆手,就像勾魂天使的手指波浪那样,克来瓦的助手掀开披风,我突然注意到这披风是殓布制成的,我现在最应该注意的不是披风材质。最显眼的是他拿出来的物品。根据堪比但丁的脑容量,以及哥德级别的知识水平,这是一种拥有悠久历史的古老乐器,是法翁的乐器。传说中法翁有着非常高的音乐造诣,是羊头半神,手中的法翁笛可以使众神陷入沉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传说中有一部分是真的法翁确实会发出巨大的响动追逐人类,他现正拿着法翁笛。
“法翁笛?你用这东西迷晕了他们?”
“错了。”克来瓦摇头,他指着我,“是迷晕了你,那两位被吸引走了,他们不走,怎么抓你?”
“他们会救我的。”我说。
“不会的,他们不会救你的,他们甚至都找不到你。”克来瓦说。
菲尔特是幻术师,不算是正式巫师,但他应该能找到的,就像我用戒指找到他那样,菲尔特应该能区分我的头发和安娜的头发的区别,颜色和长度都不一样。
“我会自救的。”天助自助者,我认同赛缪奥尔的理念。
“猜猜看。”我说,“你觉得如果我死了,我的死亡诅咒会落在谁身上?不会是一个从未见面的遗孀,也不会是你的助手,最后的人选会是谁呢?”
一个巫师的死亡诅咒很可怕,但我现在不是巫师,希望克来瓦不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他不希望我把他也带到地狱去。
“我知道了,最后的人选是我了。”克来瓦语气平静的说,“但我不认为你会死亡诅咒这么高深的魔法。”
“简单的咒语。”我说,“鱼可能不会游泳,但我从来没听说过不会死亡诅咒的巫师。”
鱼类中有狮子鱼,巫师没有不会死亡诅咒的,希望克来瓦还把我当成巫师。
“死亡诅咒?好吧,懒洋洋的威胁。”
克来瓦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看,我暴力在这样的灵魂下,丑陋而扭曲,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我快要晕过去了。我知道自己的内在不好看,就像一个白色大理石像被火烤过,有被砸出裂痕,窒息的感觉让我快要昏迷。
“你害怕,你是该害怕,我折磨过很多,各种各样的年
轻人,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很多人都会害怕的。”
“根据我以往的经验,绑架我的人,不管有什么阴谋,最后都失败了。”
“那么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时间会替我说话的,失败与成功并不能一开始就看出来,你有足够的时间来面对失败,唯一的问题是你有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失败。”
克来瓦扬起眉头,“不错的忠告,我记下了,我等待你的朋友们,也等待你的死亡诅咒。”
没有死亡诅咒了,我释放不出最后的魔法,在哈尔的宴会上,我已经把最后的力量用于纵火和谋杀了。
有些东西可能并不存在,那些东西存在于我的内心中,当我拥抱心中的炽天使的时候,我需要格外的小心,因为天使的光和热可能会把我烧死。
我躺在了黑暗中,这里是我的内心身穿,眼前漆黑一片,我看不见任何东西。突然舒缓的音乐想起,然后是什么东西响了一下,有人拉开了老式台灯。我坐在我的对面,那是另一个版本的我,和我现在的区别很大,我的身体被冰冷而湿润的东西包裹着,全身的披风都有刺痛感,四肢被冻住了。我试图呼吸,但涌进口腔里的确是苦涩的液体。
有个精灵带我参观过地狱,地狱不是这样的,那这里更不会是天堂,坐在我对面的还是我,我对面没有镜子,他好像是真实存在的,我的感观非常清晰,我没死。
他,也就是我,另一个版本的我,比现在的我更加苍白,也更圣洁就像一个白色的大理石像,我穿着乳白色的希腊长袍,腰间缠着白色的细线。
一切都变了,眼前只有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