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07念念不忘
一
商迟说这话时语气低沉而柔凉,似笑非笑,黑眸却平添几分阴沉的寒色。
他英俊冷厉的脸庞被周围昏暗迷离的光线一衬,竟有种禁欲而惑人的美感。白珊珊心跳莫名急促噗通噗通。看他几眼便飞快收回了目光。
双颊的温度不知何时又窜了上去,滚烫灼人。
白珊珊定定神。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很矛盾的气质,仿佛天生便为黑色而生。
极致优雅又极致危险。
而且,她又是实在费解,一个根本没有爱的人,怎么能对她做到如此千依百顺宠爱无比。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思索着,她陷入沉默不再开口。
事实上,商迟的豪赌并没有让白珊珊太过意外。与这位大佬相识数年她又怎会不知他是副怎样的做派风格。这人向来如此,永远站在人间的九重塔顶高高在上蔑视众生,仿佛这世上每件人事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自己人如是,敌人也如是。
不过,就过去的诸多经验来看,他也确实有狂妄自负的资本。至少,在这位冷酷暴君执掌大权的这些年,商氏帝国以惊人的速度侵略占领着全球商界的领土金融界、房地产业旅游开发行业,收购、吞并壮大自身遇神杀神遇佛斩佛,从来没有吃过一次败仗。
这么一想,白珊珊忽然又觉得有点小遗憾。
人类真的是非常奇怪的物种。一个人愈是强大,愈是坚不可摧,愈是屹立不倒,人们就愈会对他失败倒下的样子感到好奇。
白珊珊鬼使神差地开始想象,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能目睹史诗级霸总倒下的样子,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大概会觉得苍天有眼,然后喜滋滋地幸灾乐祸吧。
毕竟她这么讨厌他。
“好商总爽快”这时,坐在赌桌另一方的司马邢见商迟毫不犹豫便应下来,眼底骤然滑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在椅子上慢慢悠悠地调整了一个坐姿,二郎腿一翘,一副闲散自如的姿态,道,“赌注已经订好了,那赌的方式二位有什么要求么想怎么赌”
商迟高大的身躯慵懒地靠着椅背,微垂眸,点了一支烟。他抽着烟,一手两指夹香烟,另一只手的胳膊以一种极亲昵的姿态环着怀里姑娘的腰,隔着一层黑纱裙的布料,手指若有似无在那把小细腰上摩挲。
小家伙察觉到他的触碰,软软的小身子僵了僵,不着痕迹地缩着想要躲开。
商迟在烟雾背后微微眯了眯眼,长臂一收,直接摁着她严丝合缝陷进他胸膛里。她脸霎时“唰”的红透,他嘴角微勾,低头,鼻梁轻轻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瓜,淡淡地说“客随主便。”
“好。”司马邢一笑。说完低下头,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随后微侧目,朝身旁的刀疤脸中年男人递了个眼色,客气道“威叔,去帮我把少夫人请过来。”
被称作“威叔”的中年男人应了声“是”,然后便转向商迟方向,姿态恭谨又丝毫不显低微地说“商总,商夫人,我们少夫人这会儿正在宴会厅里招呼客人,劳烦二位稍候几分钟。”
随后便转身进了电梯。
白珊珊看了眼那中年人的背影,心生狐疑,不由倾身往商迟的右脸颊凑近几分,压低嗓子,用极低极低的音量问“司马邢莫名其妙去叫他的未婚妻干什么那个许妙是什么来历,你知道么”
商迟闻言,视线不动声色扫了眼姑娘红艳艳的唇瓣儿,和乖乖平放在她身前的两只细白小手,没什么语气道,“你说什么。太远,我听不清楚。”
白珊珊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商迟脸色淡漠,还是那句话,“太远,听不清。”
“”
兄弟你耳朵是不是有点儿背啊
白珊珊有点想翻白眼,心说我都坐你腿上了再远能远到哪里去但碍于场合不好发作,只能小金鱼似的鼓鼓腮帮,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双手,抱住商迟脖子,下劲儿一拽,一把将他的脑袋拉向自己。
商迟表情如常,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却在眼中一闪即逝。
姑娘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主动贴近他,竖起一只小白手神秘兮兮的圈住嘴,对着他的右耳小小声地问“我说,你知不知道司马邢的那个未婚妻许妙是什么来历”
商迟食指掸了掸烟灰,没说话,只转眸瞧她一眼,冲她勾勾手。
白珊珊大眼一亮,顶着一副渴望八卦的小表情兴冲冲地凑了过去。把自个儿雪白微红的小耳朵贴近对方好看的薄唇。
然后,
清冽微凉的呼吸丝丝缕缕吹拂过细嫩的耳垂。她痒,正想缩脖子躲开,就感觉耳朵被人轻轻地咬了一口。
咬在耳软骨上,一点不疼。但是更痒了。
“”姑娘始料未及,呆住,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瞪得溜圆。下一瞬,整张脸蛋儿甚至连脖子耳朵根都红了个底朝天。
随后男人冷清清低沉沉的嗓音才传进来,回答“赌王之女。”
白珊珊捂住刚被啃了一口的小耳朵,“嗖”一下扭过脑袋瞪着他,面红耳赤又羞又窘,“你”
“嗯”商大佬挑挑眉。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泰然自若,那副冷硬高贵又禁欲的模样,就像刚刚她被人骗过去咬了口耳朵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白珊珊动了动唇正要对他的色狼行径提出抗议,忽然想起什么,整个人突的一滞。
不对劲。
这感觉太不对劲了。照理说,她应该非常习惯这位变态大佬的日常色气骚操作才对。连光溜溜被他抱怀里亲了整场视频会议的事都经历过,现在只是被咬了一口耳朵而已,她在大惊小怪地害羞个什么劲
白珊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别是生什么病了吧
如是琢磨着,白珊珊默,抬手邦邦地敲了胸口两下别瞎跳了。
“赌王之女”半秒的思考之后,白珊珊决定对这叒一次的小鹿瞎蹦视而不见。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回到司马邢的未婚妻身上,然后在心里对着这四个字的字面意思理解了一番,认真问道“那她爹的赌技岂不是很厉害”
商迟没说话。
巧的是,白珊珊这个问句的音量不高不低,刚好被就站在她和商迟身旁的江旭听了去。
江助理闻言,汗。他静默了足足五秒钟,才好心帮自家的无知少女准夫人扫盲,低声道“白小姐,许妙的父亲名为许世发,是著名的a城业巨头,在境内外的赌场产业近百家。他的赌王之名由此而来。并不是他赌技高超所以称他为赌王的。”
“哦。”ga。白珊珊顿悟,点头点头。长知识了。
正说着话,不远处的电梯忽然传来“叮”一声。威叔已经领着司马家的少夫人,赌王家的嫡出大小姐来了。
白珊珊闻声转过头,只见许妙跟在刀疤脸中年人身后款款而来。
之前看外面的婚纱照还没看出来,这会儿仔细一瞧,她才发现这位司马邢的准夫人长了一张立体到偏北欧人的五官,身材高挑,气质典雅。由此可以判断许妙的母亲极有可能是北欧人。
或许是常年健身热爱运动的缘故,这位美人的肤色不似寻常大家闺秀那样雪白剔透,呈现出健康的、适度的小麦色,身着一袭深紫色的极简抹胸晚礼服,前凸后翘,丰满妖娆,艳丽不可方物。
好一个性感大美女。白珊珊在心底吹了声口哨,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少爷,少夫人来了。”威叔抬手一比,将许妙带至司马邢身前,随后便退了下去。
司马邢伸出手,许妙弯弯唇,自然而然便牵住他的手,弯腰于他身旁的座位施施然落座。司马邢笑道,“妙妙,商夫人兴致好,让我陪她小赌几局。可商夫人是女孩子又是个新手,我跟她赌,好像有点不公平。”
“这样啊”许妙撩起一双媚眼看赌桌那头,第一眼就瞧见了那大名鼎鼎的被人物评为商氏帝国最年轻也最伟大的。
男人西装笔挺高大英俊,气质沉稳而冷硬,不必言语,单只坐在那儿便有强烈的存在感与侵略感。
许妙早就听说过商家这位的大名,如今一见,竟比她想象中还要招摇惹眼。她眼中浮起一丝浓浓的兴味,眼风往下一扫,这才看见年轻怀里搂着的小丫头。
软萌白皙,看着娇滴滴的,细胳膊细腿儿,跟风一吹就能飘出去似的。
“好办。这第一局,我代我未婚夫和商夫人赌。”许妙嘴角勾起个弧,看向白珊珊,问,“商夫人意下如何”
看着大美人那带着一丝轻蔑讥讽意味的笑色,白珊珊透亮清澈的眸子晶晶莹莹,弯起唇,人畜无害地笑了,“好呀。司马夫人第一局想怎么赌”
许妙勾了下手指。
一旁安静侍立的男荷官见状,当即恭恭敬敬地递过去一个骰盅,和三颗骰子。
许妙接过来。三颗大小一致的骰子刚好嵌入她四根纤长手指的指间。她微抬手,向白珊珊展示,道“玩法很简单。三颗骰子,每颗骰子都有六个面,分别印有16六个不同点数。骰盅落定,起盅后将三颗骰子的点数相加,总和就是最终点数。我们就比谁的点数小。”
白珊珊的表情阳光灿烂,点头“好呀。”
“骰盅在我手上,那就我先开始吧。”许妙收回视线,动作不紧不慢,将三颗骰子依次扔进骰盅里,开始摇晃。
许妙人长得漂亮,身材又格外火辣,因此,即使是摇骰盅这个简单的动作,由她做来也格外风情万种。
赌场内安安静静,只有骰子在骰盅里颠来荡去的吧嗒声。
白珊珊安安静静一脸好奇宝宝的神态看着许妙,嘴角挂一丝温软柔和的笑。司马邢也看着许妙,好整以暇胜券在握。
商迟面无表情,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缠起怀里姑娘的一缕黑色发丝绕在食指间,轻嗅把玩。连余光都没赏对面的美人一眼。
许妙见状,不由心生不满。她是地地道道的天之娇女,自幼便生长于众星捧月的环境中,妖娆美艳,但凡她在的场合,哪个男人不是恨不得把眼睛都长在她身上。
她的女性魅力哪遭受过这样的冷遇和无视。
许妙摇着骰盅,视线笔直盯着商迟。对这个商氏大佬的兴趣瞬间更浓了。
白珊珊正看着许妙,加之女人之间微妙的感知力,自然瞬间便察觉到了这位大美人看向变态大佬的,那种不甘中又充斥着满满征服欲的目光。
“”
司马父子视变态大佬为死敌,而这位司马家的准儿媳,却对商迟有那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