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的冬天,格外的冷,少了一分热情。
这日子慢慢过了有一月了,武笙已逐渐好转,而秋刀名,也在好转。
白日里,薛神医要在前头帮人看病,一旦休息了,还要回来给这几位大爷张罗饭菜,这才是最无奈的。
首先,刀笙跟武笙是不会去做的,第一是不会;第二,就算会,他们两,也是不会去动手的;第三,这老薛也不敢指着人家干点什么,那可简直是找死。偶尔白几眼秋刀名,但想想还是算了,指望他,那可真得是饿死,总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地儿的口味,可是不太适合其他几人,怎的也只能将就着吃,好在三人风餐露宿习惯了,却也还能受着。
每日里可都是杂粮,粗茶淡饭,偶尔有些病人,会捎点野味,都会分被这三个猛人分食了去,半点落不到老薛嘴里。
说到底,落得这番田地,都是因为穷,实在是没钱了,吃不得大鱼大肉。
还有,这狗屁‘任神医’,还喜欢装老好人,济世悬壶。要是有个什么年轻姑娘家来,分分钟就分文不取,算是义诊了,气得刀笙都想给他一刀。
唉,雪上加霜。
忍得受不住了,某天夜里,刀笙不知何处顺来一头牛,这三人可是满眼沾濡泪液,一夜时光,就‘含泪’把那牛吃的只剩骨架。
不过这小年轻的,就是胆子大,吃完,他还不收拾,置在这院中,就敢回去睡觉。
翌日一起,就有农夫围在门口,讨着要个说法。
牛这东西,可是宝物啊,农家里,这牛比人命,还要来的金贵。
三个小年轻,可是不敢出了草屋,天知道这伙气急败坏的农夫,会不会几锄头直接劈死自己,自己就算是武者,也不可能对着这农夫动手吧,还要低调行事呢。
好在这‘任神医’,面子大,还一直笑脸相迎,赔礼道歉,辩解着,这牛是自己跑过来的。最后,好说歹说,还是赔了点银两,这事才算作罢了。
回头‘任神医’回了屋,就是大发雷霆:“气煞我也,我当祖宗一样,供着你们几个小崽子,你们有牛吃,不叫上我?”
那三个,却是哄笑着,也不当回事。
只是,这日子,可就越穷了。
至此,哪家少了什么鸡鸭鹅,就会向这小院飘来幽怨的目光。
也甭管是不是你,总之肯定是你。
......
晚间睡觉时,刀笙跟着武笙一屋,秋刀名,跟着老薛一屋。
屋内陈设,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一桌一椅,其他都没有,也只能席地而睡。其他三人都是武者,也算身子扛得住,这就苦了老薛了。
这老薛可就自己想了个歪法子,在那已脱去墙皮的破壁上,用碳勾勒出几个曼妙的胴体来,明显,是女的,而且,也不带一点丝线。虽然这墙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但也凑合着过去了。
老薛总是说,得想点荒唐事,把身子整热乎了,才好入睡。
秋刀名可是受不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奈何同屋的是个猥琐的老大叔,真特么气不打一处来,只得暗骂着,唤他老色鬼。
两人却是渐渐熟络起来。
夜里睡不着,老薛总会找秋刀名唠上一会儿,男人的话题,却是始终逃不开女人的。
“小崽子,我可是怀念着高州城西的小楼啊,那可是个好去处,哪像这小破城,要啥都没有。”老薛说道这里,可是会不住叹着气,一副若有所思。
“老色鬼,不是我说,就有这有,你去的起吗?裤头里有啥玩意,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秋刀名始终不识好歹,一句一句得酸着他。
“小崽子,别老是说些,总有一天,老子会回去的。”老薛从被窝里探出手来,拍了名一下,然后又收了回去,“那城西小楼,小美人儿无数,轻颦浅笑,香袖如云,连那汗,也都是香的,以前不珍惜,现在甚是想念啊。”
说到这,薛老鬼就会痴痴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