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4章江南先生(1 / 2)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首页

未觉出如一神态有异,封如故将烟枪塞到他手中翻身而起面对着燕江南张开手臂手指轻勾了勾,示意她过来。

燕江南略略挑眉,望向一院子的人“这样是不是不好”

封如故笑笑地看她。

燕江南性子本就火辣也就是那么顺嘴一问见封如故不介意便果断快步奔来,走至他近旁,身子轻盈腾起扑在他怀里。

封如故漂亮地一还身将人打横抱起缥色裙裾翻扬如风中柳脚。

封如故面朝向如一,把燕江南献宝似的往前一捧“过来,看病。”

燕江南“”

如一“”

燕江南窝在他怀里看了他半晌,敛袖探指搭在了封如故的脉上。

封如故道“不是我是他。”

“我看你病得不轻。”燕江南微微闭目,道“心经、肺经受损近来你受过一次大寒肺经损耗甚巨又被外力所伤不过照你吞云吐雾的样子,肺经坏掉是早晚的事情。”

封如故“我”

燕江南不理会他,把手背轻搭在封如故额头。

“又低烧。”燕江南问,“你的低烧是又发作了,还是从未好过”

封如故“我是老病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燕江南断言道“早晚有一天傻掉。”

封如故笑嘻嘻的“再说,再说。”

二人拥在一起,似足了一对金童玉女。

如一只觉刺目,错开眼去,去看封如故顺手搁放在自己手上、袅袅缕缕的烟枪。

他的呼吸有些不平静。

在文始山中,封如故饮醉,坐在自己阶前吹风,后被模仿燕江南的桑落久称作“小师兄”,哄回房中安歇。

彼时,如一听闻熟悉韵律,只觉心烦意乱,以为义父亦授给了封如故箜篌之艺,加之桑落久一把少年音,他虽然觉得耳熟,却也没有细想。

但燕江南这一声“小师兄”,彻底勾起了如一的记忆。

与义父在山中初见时,他面戴丑角面具,抱着自己,从火光中步出,与一少女传音笑言。

那时候,女子称他“小师兄”。

当时的如一不懂人言,却对那一日永生难忘。

他心中有疑问万千,急欲问出口来,又知道此时不是时候,只好避开目光,以掩饰心中不安。

如一的目光不自觉落在烟枪烟嘴处,上面沾了一点水液,在日光下发出一层暧昧的薄光。

他立即攥紧烟枪,抿唇不语。

燕江南与封如故打过嘴仗,自他身上翻身下来,爽利地执握住如一腕子,顺便抬眼看了一下,由衷赞道“这就是师兄的义子好俏的和尚啊。”

如一“”

他不喜旁人夸他相貌,尤其是俊俏秀丽等字眼,碍于燕江南是长辈,他只得忍下反驳字眼,念一声佛号,不再多言。

传闻中的江南先生,果如传闻所言,不像个道姑。

即使身着宽松的道君服,也难掩燕江南满身风情,雪肤花貌,长颈修肩的蜻蜓身材,不动则已,一动便是满身溢出的光彩与风情。

一旁的海净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只敢乖乖瞅着自己的鞋尖。

如一向来对美色不感兴趣。

他唯一感受到的美,是在他不识爱恨、不辨美丑之时,摘下了那个人的面具。

映在少年脸上的火色,和他眼里鲜活明亮的光,是这世上最绮丽的景色。

燕江南最通毒理,号上脉不到片刻,她便了然地一颔首“唔。”

封如故俯身“什么状况”

常伯宁自外走来,轻轻牵住封如故衣带,担忧地想着,还是要让如故回家。

而如一细看着封如故鼻尖上的小痣,想着义父的习惯动作,想着那声“小师兄”,想得心烦意乱,甚至有些想掐一掐他的鼻尖。

燕江南身处暗潮汹涌之中,尚未觉察,一心行医。

她有了结论“蚀心蛊。”

她撤开手指,探入锦囊中,并问“症状如何”

如一道“心浮气躁,情绪难抑,常有失控失常之举”

燕江南打断了他“别驴我。”

如一“”

燕江南“我是医者,你若是讳疾忌医,我可帮不了你。首先,蚀心蛊是血宗秘术,效用不可能这般轻描淡写其次,蚀心蛊入体,在每人身上诱发的症状各不相同,没有对症,无法下药。”

封如故见如一一脸的羞愤欲死,觉得这孩子真是纯情得可爱,没忍住在旁乐出了声。

如一瞪他。

封如故咳嗽一声,马上扮出正经模样“海净,今天你还没修课吧。”

海净没想到会被封如故管教,愣了一下,本能去看如一。

如一“去。”

海净马上行礼,跑出了院落。

封如故“浮春,脑袋。”

罗浮春脖子一缩,很是委屈地顶着一双狗狗眼继续顶盆去了。

不用封如故开口,桑落久就攥着半湿的手帕,施了一礼,走出院中去。

还没等封如故对常伯宁开口,他便不开心道“我不出去。”

想到他撞见过二人狼藉一片的现场,封如故一吐舌头,勾住他的肩膀“好啦,知道师兄关心儿子,一起进去罢。”

闻言,常伯宁才想起自己要扮演的角色,走到如一身旁,轻轻握住他的臂膀“走,进去吧。”

如一侧过脸来,看着封如故搭在常伯宁肩上的手,敛起眉头。

注意到他的视线,封如故俏皮地冲他眨了一下眼睛,手背轻轻在他额上敲了一记。

燕江南直接道“干什么干什么,眉来眼去的,给你们一刻钟勾搭够不够啊”

进了里屋,少了旁人,如一总算艰难地说了实话“情动难忍,身如火焚”

燕江南精准地提炼出了重点“哦,思春了。”

如一“”

燕江南提笔,在纸上写下“情蛊”二字,又以审慎的眼光看向如一“破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