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李莫申便觉得眼前模糊起来,身子摇摇欲坠。
本来在不久之前,就与鸡窝头牌红馥打过不止一场酣畅淋漓的床上架,加上手掌刺穿流了太多的血,所以昏死过去,就情理之中。
霍竒有些意外,有种啼笑皆非的怪异感觉,扬言要杀自己,而且己还傻乎乎给了对方三次机会,再然后就在自己面前直挺挺倒地,这叫什么事儿?一位半截身子都在棺材里的宗师武夫,值这个价儿?
如果这时候翘辫子,不等同于他霍竒自己打自己脸?郁闷不已的霍竒没好气对崔流川说道“愣着干啥?再流下去,就真歇菜了,赶紧的,别墨迹。”
崔流川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屈膝蹲下,轻轻将李莫申手掌尚未拔出的瓷片取出,即便是昏死过去,面相着实无愧面冠如玉的李莫申紧蹙眉头,然后撕开衣襟,扎紧止血,只是事急从权,接下来肯定是要请郎中清洗伤口涂抹止痛止血的药物,再以透气纱布包裹才算完。
然后崔流川鬼使神差地拦腰抱起浑身开始颤抖、嘴唇发白的李莫申走下楼梯,让李莫申靠在墙壁上,面前,是名为白丁的矍铄老人。
明明身子骨弱得要命,逞什么强。
一想到这里,崔流川愈发感觉苦涩起来,其实李莫申已经比他好太多了,在不久前,他可是有过一死了之的荒唐念头。
昏死过去的李莫申,浑身颤抖,满脸汗水,嘴唇发白。崔流川摇了摇头,不由得苦涩一笑,身子骨明明很弱,连山村里七八岁的孩子都比不上,硬逞什么强?就算不大病一场,在床上躺几天都是轻的。可崔流川又想到从小到大被他称为爷爷的老人,嘴角的笑,愈发苦涩起来,那天,他也有一死了之的想法。
刀客霍竒看着忙里忙外的崔流川,突然觉得觉得应该找个手脚麻利面相姣好的小丫头伺候起居,白天端茶送水,夜里洗脚暖被。就算不是看了就心情愉悦的小丫头,小伙子也是可以的嘛,不过暖被窝,就只能自己亲力亲为了。
然后霍竒抬头,轻咦一声,看向说书先生,笑道“又来了两只小王八,要不,咱先扯呼?”
说书先生思忖片刻,点头道“也好,不过提醒你一句,等见
到正主,就别再称呼那位王八了,毕竟接下来你们会共事一段时日,需要那位在背后为你出谋划策!”
霍竒一脸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奇怪表情,但仍没有说什么,然后眼角有疤的浪子刀客,轻轻戴上那顶草编斗笠。
说书先生马宁远与刀客的身影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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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精妙稳固手段的二楼地面上,骤然以霍竒消失的地方为中心,裂出一张蜘蛛网!
然后尚在楼下的崔流川,便眼睁睁看着再没力气跑路的宋青牧嗖一声漏了下去,尘土飞扬!
剩余三人倒还好,在楼板坍塌之前,就远离是非。只是高大少年顾心猿,带着自家师妹,而林雪烟,以崔流川所了解的脾气秉性,肯定会袖手旁观,事实上果真如此,反正又死不了!
只有可怜兮兮的宋青牧似乎让人给刻意遗漏,所幸没人关心的路痴宋青牧,身边还有一把算得上靠谱的镇岳剑,这才逃过被活埋的尴尬境遇。
清水县城这座最有门面的青楼勾栏,虽没让人给拆了,但接下来肯定得闭门谢客一段时日来修葺这一团糟糕的小楼。
当然,至于这场风波,会不会让县城百姓人心惶惶,就看当地官府愿不愿意捏着鼻子给别人擦屁股了。
一众人正面面相觑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率先迈过门槛的,是一位身穿鸂鶒官服的官老爷,随后,是一位握剑的年轻剑客。
看上去颇有读书人风流的年轻官老爷,在见到眼前场景时,并未有太多神色上的变化,拱手笑道“本官清水县令曹宗!”
竟没有兴师问罪!
只觉得心力交瘁的众人,实在是没那个精气神再与一位县令打机锋。
对于行走世间的正宗仙师,大赵朝廷的政策,一向保持最大的善意,甚至每年朝廷都会拿出大把银子,用以地方官府为这些过江龙接风洗尘。而大多数官员,也都当作是美差,毕竟多少都能积攒下一份可大可小的香火情。
但是,对于那些但凭心性任意妄为甚至为祸一方的山泽野修、乃至正宗仙师,朝廷那边,手腕自然不会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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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淋的前车之鉴,不少!
可不是随便哪个山上人,都是霍竒,也不是随便哪个修士,都敢拍着胸脯说能斩断一国国祚。
所以大多时候,出现这种在闹市之中斗法厮杀的情况,即便没有出现百姓伤亡,但意味着当地官府态度,往往不会像太平无事时候的谄媚讨好,因为他们的罪行,可大可小,全在某位官员笔刀的轻重与否。
手里捏着别人的把柄,再不强硬,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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