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少爷赐教。”拓跋天月将唇角血迹一擦,将怨恨尽数咽回肚子里。
凡在王都待过的,无人不知拓跋渊的身份特殊,便是她这次临走时,千机夫人也再三叮嘱,莫与拓跋渊正面冲突。
但拓跋天月焉能忍得下这口气,她的父妹兄弟全都命丧对方之手!
不过,拓跋渊的实力的确莫测,他身边的那个虎先生更是无比强横,眼下来看,为了拓跋九歌那小贱人,拓跋渊和风君白已连成一气了,与他们正面较量,却是讨不得好。
拓跋天月压下仇恨,仔细思量着。她的冷静倒是叫旁人惊讶不已,三长老虽比她年长许多,但在忍功上竟还输了她几分。
便是拓跋九歌都不禁多看了她几眼,这女人今日被风君白和拓跋渊连翻侮辱,却这么快就平静下来,不得不说她厉害!
堂内气氛陷入僵局,死寂之下暗透渗人怵寒。
拓跋天月与拓跋枭显然已是同一阵营,而风君白和拓跋渊为保拓跋木,替拓跋九歌出气,也已联手。
二长老表面作壁上观,却暗中划水,他乐见三房吃亏,但若事态失控,影响了拓跋府的前程,那绝非他所愿。
“诸位都冷静一些,莫叫小辈们看了笑话。”二长老一脸肃容,压低了声音道:“凡事以大局为重,勾结蛊族意图盗宝这种污名,我拓跋家沾不得。”
“二长老……你!”拓跋枭一咬牙。
“三弟。”二长老睨向他,“我知你顾念亲情,但当断则断,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拓跋枭脸色阴晴不定,看向拓跋天月,后者也对他摇了摇头。
二长老见状,心里略松了口气,这才面向风君白道:“世子息怒,谢灵儿年纪尚小,想来也不是故意谋害世子,还请世子顾念情分,对她小惩大诫。”
台阶已给出来了,就看风君白的反应了。
他眉梢一挑,模样依旧桀骜,却是一秒变脸,从傲慢变为轻佻,勾唇道:“是小惩大诫还是秉公处理,那就要看未来皇嫂的诚意了。”
拓跋天月焉能不懂他的意思,微微颔首。
风君白笑了起来,这才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
“渊少爷……”二长老看着纹丝未动的男人,心里仍有几分忐忑。
拓跋渊脸上淡笑不改,开口道:“虎奴,去将谢家小姐请过来。”
三长老呼吸一窒,“拓跋渊,我三房的人用不着你去请!”
“三长老放心,我忘情院不兴动用私刑那一套。”拓跋渊淡淡道:“只是未免又像前几日那样,谢家小姐迷路到了城外,横生波折。”
拓跋枭最后那点小心思都给断了,脸色越发难看。
没过多时,谢灵儿就被带了上来。
曾经不可一世的娇小姐,彼时却畏畏缩缩的像个贼,她进来之后先是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外祖父,拓跋枭老脸无光,避开了她的视线,谢灵儿心里咯噔一声。
目光茫然无措的在堂内环视,小辈们看她的眼神,除了怜悯更多的却是嘲讽和戏谑。
她平时作威作福惯了,除了那些裙下之臣外,看她顺眼的还真没几个。
其中一道目光尤为灼热,木头死死的盯着她,恨意如刀,刻骨骇人。
“拓跋木!”一想到这段时间自己经历的一切,谢灵儿就不恨不得活剐了他。
“谢灵儿,跪下!”二长老声音一厉,谢灵儿膝盖骨一软,噗通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