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在若干身份之外,还挂着块绣衣卫的牌子,长乐坊出事后,他用了一次绣衣卫的情报网,对背后的人做了一次调查。消息反馈回来不久,陈迹针对此事已经开始了布置。不过因为尚在国丧期间,他更多是埋了不少线。除此之外每日里除了养伤,并是拜访亲近陈记的各家。
偶尔也参与侯明玉召集的文会,具体负责辩论赛后的主题烧烤。青秀山农场已经投入使用,倒也不用担心烧烤资源。当然期间也被徐雾拽过去做了几天活。
另一方面在他的周旋下,青秀山的农事学堂开了课,只是生源堪忧。
陈记的掌柜碰头会结束不久,陈迹飘忽着去了十坊街,早前打听来的消息,徐国公离开青州,回到济南坐镇兵备司后,原本随他一道的家眷就离开了青州驿馆,在十坊街安了新家。陈迹去过几回,没见到想见的人。
刚好从绣衣卫那边得来了消息,先帝原本有意将徐思宁许给靖王府的世子朱颐。只是碍于徐皇后的意见,并未明诏。靖王府本身倒是介意这桩婚事,毕竟早前有那个心思,接受徐思宁,八成会激起当初参与了某件事的某些人的反弹,靖王府多年经营必然受挫。因而也就久久未做出什么回应。
而今新皇登基,靖王府预备落了空,对这桩婚事又有了新的想法,毕竟徐思宁背后站着的是徐太后,当今新帝也并非徐皇后亲生,一旦“母子嫌隙”,届时徐太后能够仰仗的除了徐国公,靖王府可以利用“姻亲”关系制造机会,好歹徐思宁是徐太后的侄女,凑出一个“一门两皇后”的结果,想必徐家也不回反对。
有了这层打算。靖王府也就运作起来。当然朝廷刚经历过一次换代,那对“母子”必然亲近,暂时倒真很难有靖王府什么事。
但有些事也到了时候。
按照大昭律令,皇帝驾崩,皇室宗亲根据亲疏都有相应的规避,靖王府一系,尚在三服内,因而有着“两年内不得嫁娶”的约束,尤其是朱颐身为世子,更是受限颇多。
于是一瞬间,陈迹就有了个来头不小的情敌了。
十坊街毗邻文气颇重的十字街,处处书卷气,结果都抵不住周容音的“讽刺挖苦”,陈迹倒是习惯了。经过不懈努力。如今能够进门,在院子里坐一会。只是仍旧少有机会接近徐思宁。
周容音还是那副护小鸡的作态,陈迹“不得已拿出杀招”,扯了不少方景瑜的逸事,这才换来她的稍稍放松,陈迹得以与徐思宁隔着一道长廊碰面。
至于周容音所谓的要照顾徐姑娘家声名,陈迹记在心上,嘴里却没个样子的。长廊那头的姑娘,必须是他的妻子了。
“……过阵子我将去登州。”陈迹看向对面,意思很明显。
徐思宁倒还是依旧害羞,在此之前没见过陈迹这种“不见外”的人,这会便装作没听见。
“去很久?”
“嗯,很久。”
“这样啊。”
类似的交谈已经很久未曾出现了,大抵因为那座靖王府最近动作不小,徐思宁担忧着,不大愿意陈迹因为她和靖王府正面对上,因而有些拙劣的表演着陌生。
“我想着找个机会,与你说说这些。”陈迹站了起来,以掩耳不及之势越过长廊,窜到徐思宁跟前,后者身子往后一躲,眼里闪过一丝小慌张。
陈迹拥抱了空气,挠了挠头,笑到:“真好。”
徐思宁不解,陈迹已经转过身去,挥手走了。留下徐思宁呆在原地,一脸无措。
周容音从后方过来,难得露出几分疑惑神色。
“真就决定是他了?”
徐思宁俏脸微红:“你说什么呢?”转身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