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莉一路将托盘端进膳房中。她前脚走着,风桀后脚便跟来了,一边疾走一边笑道:“你傻呀!你看刚刚那个情况,还不知道退下!”
阿依莉扔给他一记眼刀子:“你才傻”她来王府这么长时间了,今日是第一次见到将军这个神色!这样含情脉脉的神色!这对姑娘来说到底是不是好事呢?
她想了想又说道:“你说,将军对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自然是男女之情。”风桀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那什么是男女之情?”平日里,将军对侧妃和陈姬都没有这种神色,夫妻之间不是应该最亲密无间吗?
风桀俊朗的面上浮现沉思之色,他说道:“大概就是像我喜欢吃神仙鱼,神仙鱼也喜欢被我吃吧!”
“哦…那是不是像我喜欢打你,你也喜欢被我打?”
风桀见阿依莉瞪圆了眼睛,肉肉的脸上呈现出一抹期待之色,他一下子红了脸,嘴里喃喃道:“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喜欢被你打了!”
阿依莉见他羞红了脸,捂着嘴边走边笑,剩下凤桀一脸恼怒的跟在后面,他边走边说道:“阿依莉,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喜欢被你打了……”
倚梦园内,刘绮罗纤手枕着头,纤长的睫毛上似是滚动着点点晶莹的露珠,长夜漫漫,陪伴她的竟只有面前这杯中混浊之物。她啜一口酒,似是被辛辣冲了头,轻蹙一下眉头问道:“将军今晚宿在正阳居?”
面前的人恭恭敬敬的站着,他道:“没有。其实侧妃应当了解将军,他并不是重色之人。”
刘绮罗嘴角自嘲的笑一下,了解吗?她本是他母妃的贴身侍女,从他8岁起,几乎与他寸步不离。14年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北止尧的,了解他的一腔抱负,了解他的喜怒哀乐……所以,当他娶了陈韵寒,刘绮罗从未抱怨。刘绮罗一直是自信的,自信即便有其他人,她在他身边的位置,无人可取代。但是最近发生的一切,她真的看不懂他了。
“已经安排下去了吗?”
“安排好了。”
……
玉天卿一出府门,便见到一辆黑色马车。这马车比平时坐的马车要小一些,黑楠木车身,线条精致流畅,通体并没有花纹装饰,同是墨色的纱帘遮挡着车内。她四下望一下,并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墨色身影。她冲赶车的风桀点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由于手上还有镣铐,掀帘子的动作有些吃力。原来北止尧早就上了车,他手执两块木牌端坐在车内。这马车应当是专为长途准备的,车厢内四壁粘了厚厚的精美毛毡,座位上的垫子也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