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
景监刚出咸阳宫门,一阵凉风送入马车之内。
此时他突然警醒,不由得浑身发颤了起来。
一路上,景监细想方才众多领主在殿上之言,又想到自己万一在汉阴之地垦田不成,不禁感到后怕起来。
“快,快快回府。“
景监的不安到底了顶点,在他见到李宁之前的这段时间里,都是煎熬。
车到府前,景监下马,随后便往客院去了。
此时,客院之外,琴声悠扬而出,有人正在弹奏动听之乐,而景监府上的下人们全都围作一团。
“你们都在干嘛那。”
众人看到主人来了,纷纷低头散去。景监埋怨道,
“先生好雅致啊。竟还有闲情弹奏雅乐。”
李宁见景监如此模样,心中便猜到了大半,故意气他道
“在君上面前承诺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急了作甚啊。”
景监一听,先惊后怒,道。
“先生即已猜到君上同意我去汉阴垦地,又何以说出如此凉薄之言,方才殿上之时,我已用我仕途作保,以全先生之策。先生,你可莫要负我啊。”
李宁笑道,
“景监兄,君上知你忠心一片,纵然不能成事,亦不会忍心重罚与你,汝大可宽心耳。”
景监听道李宁说不能成事这几个字,当场就跳脚了,道,
“诶呀,先生你若没有把握,莫教我献垦地之策啊,如今我大言已出,这可怎好啊?”
景监急地跳脚,来回飞踱。李宁看他这副模样,生怕他急坏了,便笑道,
“原来景监兄是怕我垦地不成啊。这个你放心,我已成竹在胸。”
景监一听,赶忙坐到他的身前问道,
“我料先生定有良种,可在汉阴山地结出硕果。对否?”
李宁摇头道,
“我非农人,岂有良种乎?”
景监急道,
“既不是良种,那又是何法?今日殿上,我听得众领主说道,那汉阴皆是山地仅有薄田百亩,这种地方如何能养十几万之众。先生,您莫要再卖关子了,快说吧。”
李宁端起琴旁茶杯,饮了口茶道
“景监兄莫急,我若先讲于你,过会来人之时便又要复言,如此空耗精神耳。”
“来,我们喝茶等人。等人齐了便讲。”
景监半信半疑地看着李宁,因为之前根本就没人和他说过,要来他府上。
就在此时,下人突然来报。
“公子嬴驷驾到。”
听到禀报,景监用崇拜的目光看了一眼李宁,然后便迎了出去。
嬴驷一行共有三人,嬴华和一个身披斗篷之人跟在身后。
几人到了李宁面前,景监褪去左右之后,嬴虔才把斗篷脱到一边。
“参见君上。”
几人见嬴虔露出真颜后便纷纷施礼。
嬴虔问李宁,
“景监替先生献策之时,我再三问他,为何选在那汉阴之地。”
“结果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是先生你再三嘱咐,必须是此地不可。”
“那汉阴之地荒芜,多山林,恐难成事。所以我实在放心不在,才来问问。”
李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