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姚爷差点儿没吓死,着急忙慌的找人去知会了江佑一,自己风急火燎的就奔回了讯问室。
可是等他赶回讯问室的时候,这里头还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当然除了程斯思不在。旁边有人过来跟姚爷说道,“时方才过来了一个人,给程公子看了个留影水晶,此后他就慌张离开了。”
“留影水晶?里头讲的是什么?”姚爷回头问话。
这说话的人却把头低下去了,按规矩进了执行局的东西,都要经过审核,这里头没有什么私密可言。但是这个水晶却没有人看过,因为它是从上面儿,从那几位执行长手中递下来的。
“呵,手伸的可真叫一个长啊。”姚爷恨得牙根直痒痒,伸手就又招来了两名自己的执事,“你带一队人去程公子那儿看着,有困难咱就忙,尽早的把他请回来。你多带点儿人,拿着我的手印去上头问问,谁特娘的带头违法乱纪,不说二话直接拷起来。谁敢反抗,就以通敌窝火,培植黑恶势力的由头就地革职。”
姚爷这话说的,就跟发威的老虎一般,咆哮四野。请程斯思的很快领命去了,倒是另一个执事有点儿踌躇。
他也不是旁人,那是东厢房的执事,姚爷的第一心腹,施尊厚。他看着手令犹豫了半天还是劝道:“姚爷,你这会把事儿闹大的。到时候他们背后的人跟老城主那儿摆摊子,您兜不住啊。”
“兜不住,我兜他个西瓜!”姚爷冷笑一声,破口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真拿老子当瞎子了。联合起来要搞我,都特么要给老子整下来了,我还在乎他个蛋。哼,行啊,不是要玩儿么,要玩儿咱就玩儿一把大的,谁怂谁孙子!执行局里头有规矩,局长不在,第一执行长可代行一切职务。虽然说是当初张三爷立给李四爷的,但也是学委会签过字儿认过状的,现在它还没被废除呢,所以老子做一切都是合情合理合规合法,你怕个蛋,给老子办去就得了!”
施尊厚领命去了,姚爷这才走到了隆科多的跟前儿,把他的身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跟着才叹了口气,坐到了一旁,也没跟着讯问,只是一个劲儿的嘀咕了好几声,“没事儿就好啊。”
那隆科多抬了抬眼儿,“怎么,终于有人要来灭我的口了么。”
“我也不知道。”姚爷也没捂着也没撒谎,原原本本的把那老疯子的话说了一遍。跟着才问,“刚刚这里头有啥可疑的情况么?”
“可疑的情况,我被绑在这儿还不够可以么。”隆科多打了个趣儿,抬头看向姚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老大,我其实没有对不起你。是,我是钉子,但我跟他们不是一个系统的。”
“呵,你们这儿还搭了几台班子啊。”姚爷把椅子反过来,自己跨着坐,俩胳膊垫着脑袋趴在椅背上。这动作表示他来兴趣了,“继续说。”
“我的上线,其实是老监事那边儿的人。”隆科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话匣子既然打开了,他索性就都说了出来。
这要说还得从他的生平说起。
隆科多,西陲人,来自塞北漠上,那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吟游诗人们唱起那里的故事,总会先咬上这么一首定场诗,“塞北漠上黄沙飞,长河落日战鼓雷。日灼天光夜枕雪,铁甲金戈土一堆。”说的就是那儿环境之恶劣,更兼着连天战火,千年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