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早上5点。
常的小姨子会在这么早的时间出现在姐夫的家里吗?
答案是,不会。
我拧着眉头,不安且莫名。
她来,我欢喜。
为何?却不明不白,不言不语。
“你那天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蒋丽突然出声,我一时间没有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什么,什么对不起?”
可以想象,我的表情,一愣一愣。
蒋丽细眉一挑,眼底的笑意透着淡淡的忧伤,“怎么,吃了不认账,怕东窗事发用对不起三个字打发我了?”
“我……”我僵硬着脸,很想说不是,但是事情上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如果那日见面时,她未嫁,我未娶,我定不会放她走,可是我是她姐姐的丈夫。
当时,就是趋于胆小懦弱怕事,我做起了缩头乌龟。
我害怕我跟她的事被蒋青发现。
难道现在就不怕了吗?
不,我同样怕,不过我更想得到蒋丽的心。
因为欲念,因为贪。
突然,我鼓足勇气猛地拉住她的手臂,“你不是有男朋友吗?怎么这么早来找我?”
我一定要问清楚。
“你觉得呢?”蒋丽没有甩开我的手,只是用另一只弯曲着的手支撑着她的头。
美若惊鸿。
她又把橄榄枝丢给了我,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不禁想到,之前我的故意冷落促使她主动来找我,可是现在,主动权却掌握在了她的手上。
果然,谁若动心谁便输了。
倏然间,我放开了她的手,尔后掩藏起了所有情绪,淡淡地说道:“呵呵,我怎么知道呢?我问了,你不说,你却让我去猜,我猜不到。”
心依旧,只是也同样带起了面具。
她不笑了,皱着眉看我。
“我在她的房间里看到你了穿着迷彩服的照片,你跟她是同学吗?”
我没说话,心底却波涛汹涌。
不用去想就知道蒋丽说的那个她就是蒋青,可是她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
大一新生入学前的军训因为家里的原因我缺席了,所以,唯一一次穿着迷彩服的只有大二时的野外求生。
我突然想到了汪筝那没头没脑的问话,也是关于我的大二野外求生。
但是记忆中,大学时我的班级里并没有一个叫蒋青的女人。
“不是。”我认真地回答,转而又问道:“你姐姐以前是不是改过名字?”
心里有个未成形的想法,急需我去验证。
只不过聪明如蒋丽,她的眼底划过一抹讽刺,“她是你老婆,你不去问她,反而向我打听她的事,合适吗?”
我确实不报希望。
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了而已,你可以不说。”
反而我对这个事情的淡漠态度让她感到非常不快。
“她以前跟她妈姓,哦,对了,我跟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应该跟你说了吧。”蒋丽冷哼了一声,反而跟我讲起了蒋青的事。
她顿了顿,低下头在包里翻找起东西。
当蒋丽点起了女士烟冒着火星儿夹在指尖时,才继续说道:“我爸跟她妈是家族联姻,但当时我爸爱的是我妈,迫于爷爷的施压,我爸只能妥协,只不过我爸一直跟我妈藕断丝连,后来有了我。”
她只是点着,并没有吸一口。
我看着她,眼眸闪烁着,但是我识趣地没有打断她。
“呵呵,蒋青十几岁的时候发现了我的存在,然后就改了姓换了名,呵呵,我从小就不喜欢她,凭什么她可以过的那么肆意挥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我,被人指手画脚,我是小三的女儿?呵呵,凭什么?!”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有些激动,她的面容有些扭曲变形。
可是,我并不讨厌。
相反,我很心疼。不过,我依旧没有说话。
我想,她现在需要的并不是我的安慰,当她的听众,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
尽管,我很想抱住她跟她说,别难过,你有我。
可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