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寒听着他这话,好笑的摇摇头。
掉链子,齐妙经常挂嘴边的话。
看着摇曳的烛火,什么都没有说,起身直接出了营帐。
去哪儿就不用告诉了,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
何殇看着他的样子,狠狠撇了下嘴,起身也离开了营帐。
军医帐篷,齐妙正在跟十个军妓说事儿。
她清楚最后一仗结束,这十个人怕是又要做回原来的“工作”。
讲道理她没有资格去干涉,可是……
相处了这么多天,石头揣在怀里也该捂热了,更何况是人心。
她们十个人跟青楼的女子还不一样,青楼是被生活所迫,她们则是身不由己。
但凡有一丝希望,她们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呆着。
“……这就是我的想法,如果你们想这么做,那就现在告诉我。若是不想……便继续原来的生活。我不强求,完全自愿。”
话落,十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姓乔的,重重叹口气,说:
“姑娘,不是我们不想跟着您,而是……家被抄了,我们是获罪来到这边的。若是跟着您,您势必要跟刑部那边交涉。不仅麻烦,而且……不好做的。”
“是啊姑娘,能得您这些日子的高看,我们几个已经很满足了。哪能那么不知足,还让您为了我们去东奔西走。”
“呵呵……”
齐妙轻笑,看着两个丫头摆摆手,说:
“我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做事特别简单,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你们别给我上条子,你们想跟我,那就说出来,不想就算了。”
没有谁会不想脱离这个地方,乔丫头跟那个女子之所以这么说,面上看着像替她着想。其实,还不是想让她积极帮忙。
齐妙虽然不喜欢,但却十分理解。
易地而处,或许她也会这么说,也会这么的耍心机。
耍什么都无所谓,她也不跟他们交朋友。只要这十个人安心做事,好好包扎、治伤,就比什么都强。
一个姓柳的军妓闻言,原本坐着改为跪着,恭顺的磕头一下,道:
“若姑娘真能救巧儿脱离苦海,巧儿愿终身跟姑娘学医,就在军营做军医。巧儿别无所求,只求活的有尊严。”
柳巧这话说完,其他的军妓纷纷跪在地上,也如她一般恳求齐妙帮忙。
那俩耍心机的丫头,此刻也不再客气了,跪在那里,只是磕头不说话。
齐妙瞅着她们十个,缓缓点头,道:
“好,既然你们打定主意,那我就去试试跟上面说说。如果可以了,你们且记着,学医不容易,但你们都是识文断字的人,只要用心,都可以的。”
“是,我等一定谨记姑娘教诲,竭尽所能的跟姑娘学习医术。”
正说着,帐篷的帘子掀开,黑冰站在那里瞅着齐妙,说:
“姑娘,有人找。”
齐妙听了点头,瞅着她们十个再次说道:
“那就先这样了,你们等我消息。”
“是!”
齐妙起身离开,十个军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泛着光。
若姑娘真的能救她们,那可真是……
……
齐妙跟着黑冰去到隔壁帐篷,站在门口,齐妙看着黑冰问:
“这不是廖先生的帐篷吗?他找我?”
“廖先生去找品军医说事儿了,家主进去吧。”黑冰再次说着。
让她进去,黑冰倒是不进去。齐妙立马明白是谁找她了。
轻笑着伸手,刮了她鼻梁一下,说:
“记得给黑晴把药端过去,叮嘱她早些休息。”
“家主放心,那丫头已经没事儿了。除了武功不会再有,其他都没有事儿了。”
齐妙点头,掀开帘子进了屋。
屋内,独孤寒就背对着她站着。小妮子笑弯了眼睛,蹑手蹑脚走过去,本想从后面抱着,没想到
“哎哟”
惊呼一声,直接被他抱在了怀里。
感受到背后炙热的大掌,齐妙咧嘴轻笑。柔弱无骨的靠在他的怀里,说:
“今儿的卤煮好吃吗?我做的呢!”
那会儿聚餐的时候,她看见了。他吃了不少牛肚、牛肠。原本以为他这个身份,对这些东西肯定碰都不碰,没想到竟然吃的津津有味。
独孤寒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浅笑着“嗯”了一声,说:
“你做的什么都好吃。刚才在帐外,都听到了?”
“嗯。”
齐妙点头。随后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又说:
“你怎么没抓我啊!那可是军事机密,讲道理你该抓我,把我当成奸细的啊!”
独孤寒闻言蹙眉,随后捉着着她的双手,道:
“现在抓你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