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烈士陵园。
看着那庄严、肃穆的大门,陈剑南的心如同被人用手攥住了一样。
哪怕已经知道了结果,可是陈剑南的心依旧很难受。
“剑南,剑南,顺溜他爸在哪?”
院长奶奶和赵婶一下出租车,就迫不及待地追问。
“是他吗?”院长奶奶指了指陈铁浪陈少校,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啪”的一个耳光抽在陈铁浪陈少校的脸上,“你怎么那么狠的心?顺溜那么好的孩子,你都舍得丢?你知不知道,顺溜找了你多久,等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每到晚霞满天的夜晚,顺溜就会站在孤儿院门口,看着夕阳的方向等你回来?你知不知道,孩子一等就是一天,一等就是一夜,谁劝都不行?你知不知道,顺溜每次有了好吃的都舍不得吃,说要跟你一起吃?你知不知道啊你!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回去看看他,啊?现在你来干什么?滚,滚!顺溜是我的孩子,顺溜不需要你这样的爹!”
院长奶奶骂着骂着,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赵婶夫妇也是眼睛通红地瞪着陈铁浪!
陈铁掌就站在原地,任由院长奶奶跟赵婶夫妇怒视,喝骂,他一句话都没说。
因为他的命,是顺溜他爹救的,这些他应该受着。
陈剑南看着站在原地任人辱骂的陈铁浪,张了张嘴,“院长奶奶,赵婶,他只是顺溜他爹手下的兵!顺溜他爹在这里面,跟顺溜在一起!都埋在这!”
“你说什么?顺溜他爹……”院长奶奶身子微微一晃,指着烈士陵园里面,嘴唇子有些哆嗦。
“对,顺溜的父亲就埋在里面,二十年前就在这了。”陈铁浪沉沉地叹了口气,“他是我的老队长,军人世家,三代单传,代代为国尽忠。”
“我的老队长叫铁梁,钢铁的铁,脊梁的梁。他不但是我们的老队长,更是我们整个连队的钢铁脊梁。”
“二十年前,我国南部边境爆发武装冲突,为了将战争扼杀在萌芽状态,我们三大军区的特战大队联手行动,对地方武装力量进行围剿。谁想敌方得到了敌国力量支持,不但雇佣了大批的雇佣军,还得到了大量的武器支持。”
“为了任务成功,我们特战大队负责牵制地方主力部队。”
“那一场战斗我们打了一天一夜,我们72人击毙敌方武装分子六百余人,最后敌人拼死反扑,使用了燃烧弹。是我们队长,在最后时刻,把我死死压在了身下。没有他,就没有现在我!”
说话的功夫,陈铁浪就带着陈剑南他们停在了一个老旧的墓碑前面。
烈士铁狼之墓。
六个大字,触目惊心。
陈铁浪伸手抚摸着铁梁两个字,“我原名叫陈海浪,但是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所以改名陈铁浪,我不但要代替队长一起活着,我还要找到他的孩子,找到臭蛋顺溜,将孩子抚养长大!谁想一找就是二十年,谁想……”
说到这里,陈铁浪嘴唇一哆嗦,热泪滚落眼眶,“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上,“队长,我对不起你……”
“敬礼!”陈剑南一声嘶吼,“啪”的一声,一个笔直挺拔的军礼,屹立在铁狼墓前。
“铁队长,您有一个好儿子,一个让你骄傲自豪的儿子!他无愧军人的称号,他无愧身上滚滚的热血,他为了这个祖国,为了脚下这片土地,同样奉献了自己的一切!我为他自豪,我以他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