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梓谦有过那么一瞬间的耳鸣，脑子里面嗡嗡乱响，让他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等他缓过来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地用下巴微微朝顾星辰的那个位置抬了抬，“他？”

顾星辰……幸福……

实在是很难让他把这两个词语联想在一起。

“不然呢，难不成是你吗？”

楚向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肩膀都在战栗，“反正你又不喜欢我，那么你也不要管我跟谁在一起，就这样吧。”

冯梓谦看着楚向晚跟顾星辰渐行渐远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所有的话都烟消云散，通通让他给吞入腹中。

就算把人叫住了又怎么样？心里一直想说的话这么多年了都没有说出口，难道今天晚上就一定能够说得出来吗？

事到如今，冯梓谦依旧还只是认为，楚向晚对他说的话只不过是气话，所以一时半会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反正按照他对楚向晚的了解，只要再过不久，楚向晚就会过来找他复合。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向来都是这样风雨无阻，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样想着，冯梓谦总算是放宽了心。

脑海里面却突然就浮现出了楚向晚刚刚主动亲吻顾星辰的样子，他把后背弓了起来，紧紧地抓住自己衬衫的前襟，仿佛承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顾星辰就这样一直跟着楚向晚往外面走，直到离开了刚刚那个地方，楚向晚终于停下了脚步。

“刚刚那一幕演出还算是精彩，你事先没有跟我打声招呼，别忘了给我付演出……”

顾星辰尽量用开玩笑的语气，化解刚刚的尴尬，结果视线触及到了楚向晚满脸的泪痕时，声音直接戛然而止。

一种说不上来的心疼，密密麻麻地蔓延上他的心头。

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递在楚向晚的面前，“这一次你要是还嫌弃的话，那我肩膀借给你好了。”

楚向晚嘴巴撅得都快要挂起了一个葫芦，吸了吸鼻子，哽咽道：“都……都过了那么久了，你怎么还记得那件事情？”

这个问题到底要让顾星辰怎么回答才好？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太正确。

他把楚向晚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了心里面，这里面当然包括第一次给楚向晚递手帕的场景。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的回复，楚向晚的脸上突然间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喂，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我跟陆笙儿说的一样可笑。像我这么洒脱的人，他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算了，那我也不要喜欢他，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楚向晚泪眼朦胧着，眼前突然就闪过一片阴影，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被顾星辰直接拥到了怀里。

她索性先把整张脸都埋进了顾星辰的胸膛上，不想把自己现在丢脸的样子给另一个人看到。

顾星辰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你总是喜欢把什么情绪都摆在自己的脸上，刚刚对着冯梓谦说出那些违心的话，很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