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被她说服,不光同意让小香跟着去上学,还让自己两个小孙女一块去。苏含玉在窗外旁听了两天苏秉文的课,讲得中规中矩,没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哪知道,她是放心得太早了。
刚开始两个小家伙是兴高采烈地背着苏含玉特制的小书包上下学,回来乐呵呵地写作业,没几天,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更糟糕的是,还流起了鼻涕。
他们平日在家里几乎从不感冒,也只有小含香上次吃了紫壳小龙虾发了一回烧,苏含玉看他们摁鼻涕摁得通红的小鼻子,特别心疼,怕他们得了流感,恨不得把长孙大夫请过来。
“学堂里还有其他人流鼻涕吗?”她问道。
“没有。”苏泽浩回道。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苏含玉有点疑惑,学堂不是烧了炭盆吗?从学堂回家也没多远,他们又有手套,不至于冻成这样子吧。
“学堂冷。”苏含香吸了吸鼻子,小手恨不得伸进灶膛里,“家里好暖啊,阿姐,我能不能不去上学,我帮你烧火吧。”
“我哪用得着你烧火,真让你烧,说不定厨房都要烧没了,学堂怎么会冷?不是有好多个炭盆吗?”苏含玉疑惑道。
小含香扁了扁嘴,“我们坐的那里没有炭盆。”
“没有?我记得炭盆是分散的,无论坐哪都能暖到。”
“他们坏,挪走了,不然给我们取暖。”小含香委屈道,“夫子还不许我们戴手套写字,可冷了。”
苏含玉忙摘开她手套看了看,白玉一样的小手丫冻得又红又肿,有些地方快破皮了,明显是冻疮,怪不得这几天夜里偶尔听见她说痒,她还以为是太过干冷,得了皮肤瘙痒,给她涂了好几遍润肤药膏,哪知道是在学堂冻着了。
“他们是谁?”苏含玉沉下脸。
小含香一脸茫然,“不认识。”
苏泽浩倒是知道,“是苏泽宝和族里的堂兄弟。”
“苏泽宝?他怎么也在?”苏含玉皱起了眉头,她去旁听的时候没看到他呀。
“我听其他人说,他很早就去了学堂的,后来贪玩,总是溜出去,后来干脆不来了,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跑了回来,课上也不认真听讲,总是跟别人说悄悄话。炭盆就是他让人移走的,还有人听了他的,往我们的桌椅泼冷水。”苏泽浩说道。
“真是欠教训!”苏含玉越听越气,“有跟夫子说吗?他没管教那些人?”
“说了,夫子说我们不是小孩子,遇到问题不要依赖别人,要想办法自己解决,还说告状是小人行径……所以我们也不敢跟阿兄阿姐说,想自己先想办法。”苏泽浩觉得阿姐那么忙,小事不想麻烦她。
苏含玉气极,恨不得立刻找苏秉文理论,他当夫子的,看到自己学生被欺负,被霸凌,难道不应该主持公道吗?什么都不做也就算了,居然还说把投诉说成小人告状,简直误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