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官居高位,可是毕竟这么些年,做惯了太平官吏,都不曾经历过战争的洗礼。
安稳惯了,谁肯轻易的开战。
安明肃一贯骄傲自负,怎么可能容许他甚为帝王的骄傲,被一个突厥二皇子,生生的踩踏在脚下。
可文武百官之中,几乎都没有能够为他分忧解愁的人,轻易的和北突厥开战,恐怕这满朝的文武只知道逃命,他的帝位也难以保住。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原本是天曜王朝最为庄严肃穆的地方,却由得北漠人任意放肆。
这对于安明肃而言,实在是一个奇耻大辱。
“太后驾到,镇南王到!”
小太监通传的声音,顿时惊动了这殿内的所有人。
他们的眼光,几乎都直直的看着殿外,谁都知道,镇南王这些日子,因为牵涉进了北漠太子遇害一案,被软禁在自己府中,如今怎么会贸然前来这未央宫。
“哀家不来这大殿多年,却没想到突厥人竟然敢放肆到这等地步!”太后的声音,响彻大殿,毕竟是昔年跟随先皇征战过天下的人,太后比起安明肃,自然多了几分他不曾有过的威严。
人的尊贵,并不是穿金戴银能够看出来的。
太后虽然衣着简朴,但那眼眸之中,那种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之后的淡然和平静,却由不得一干人等为之臣服。
太后斜睨了群臣一眼,顿时,几乎所有人都止住了小声的议论,噤若寒蝉。
“母后!”安明肃虽然有些不快,但人前,礼敬太后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十足,“您怎么来了?”
安明肃不待太后回答,阴鸷的眼神从镇南王的身上扫过,“镇南王,朕若是记得没错,你现在应该在镇南王府禁足反省,没有朕的旨意却私自进宫,你这是将朕放在眼里了么?”
这话说得极重,摆明了就是告诉众人,镇南王抗旨欺君。
加上如今,段祺恩牵连进了突厥太子被刺杀一案,只怕镇南王的处境,越发艰难。
这一点,几乎众人都看得清楚。
未等镇南王说什么,太后已然开口了,“皇帝,是哀家宣旨,让镇南王前来觐见!”
“母后?”安明肃有些诧异。
不过瞬间,他的脸色就已经拉了下来。
他下旨将镇南王禁足,可是太后却下旨让镇南王出府,这不是生生的将他这个皇上压了一头了么?
安明肃心中尽是不快,虽然心里始终在按捺这,可是谁都能看清楚他脸上的阴沉。
这些年,皇上和太后之间明争暗斗,朝中大臣悉数都看得清楚,虽然朝中掌权的大臣已然被杀了不少,可是太后的势力却并未减弱半分。
“皇上,突厥太子被杀一案,臣有下情回禀,还请皇上给予臣一个据理力争的机会!”镇南王连忙躬身,毕竟不想让太后和皇上之间弄得太过僵持。
“说吧!”安明肃面色不愉。
转过身,镇南王再次看向突厥二皇子的眼神,已然多了几分杀气。
他从二皇子的身边,踱来踱去,眼神上下尽是一副探究和打量,谁都知道,这一次突厥使团前来,最为重要的人是突厥的摩多太子,都不曾将眼光放在这个庶出的二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