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吉县,那小树不等守城的官兵过来,就丢了一贯钱过去,按着北齐国的规定,出入城池,一人十二文人头税,商人要交一百二十文,除一应官宦、身上有功名的人均免税,另外向官府交粮、完役的也可免税,本来常之华以为这些人坐着这么大的马车,应该是官府中人,没想到他们先丢了税钱,虽然是包括了自己的,但是一贯钱也实在是太多了,想来应该是大富商家的孩子了。
常之华虽然不是仇富的人,但是也知道,自己和这些大富商家的孩子实在没有什么交往头,于是马车一进入县城,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摆手道:“这会到了城里了,我也不熟这里的路了,却不能给你们带路了,我们皇会有期吧!”说完蹦蹦跳跳的走了,北齐国的分级非常严明,士、农、工、商,各自分立,其间相互通婚都不允许,商人再有钱,除了能在官府买罪奴来用之外,对农户却是一点也不能控制,常之华他们家在他父亲中了秀才之后,就是士的边缘,就算是他父亲死了,也是农户,自然不怕商户,所以才这样随便,而且大商户家,为改变自己的地位,都会全力资助子弟读书,考取功名,北齐国所有的大商家,都有不少子弟在朝为官,或为举人、秀才,一样不用交税,现在这个却要交税,那也不是什么大商家了。
常之华也没有来过县城,这会大雪已经小了一些,能看得清东西了,她总归是见识过床主市繁华景像的,这会倒也不怯阵,四下看看,走到一个铺子门前,向着那里的伙计说道:“小哥,我打听一下,这城里哪里有当铺啊?要最好最大的当铺。”
那伙计看看常之华的衣着,说道:“这里最大的是,天华当,就在前面,最大的那家铺子,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还不如多走几步,去徐记质行,那里就是破衣服也是收的。”
常之华心道:“我就是要找最大的,小的那里能当得起这东西啊。”想着就从那铺子里出来,向着伙计说得那当铺而去,不过一会的工夫就到那当铺。
这当铺黑漆广亮的大门,看着好不气派,常之华把厚棉的门帘给挑了开来,然后闪身进去,就见一排大柜,每个窗口后面都有一个先生,常之华压了压紧张的心绪,走了过去,到一个窗口前把小盒子取了出来,这“掌柜的,当当!”
这后面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掌柜,他抬起头看看常之华,眼中闪过一丝阴鹫,当铺这一行是不许看不起人的,因为穿戴再破旧的一个客人,也有可能揣着一两样宝贝进当铺。
“姑娘要当些什么?”
常之华就把小盒子顺着当铺的小窗口里,送了进去。
老掌柜的把小盒子举到眼前,眯着眼看了半天,也认不出来这是什么,常之华微微一笑,道:“您按一下那下面的开关。”
老掌柜按着常之华的指点,就在开关上按了一下,啪的一声,那开关打开,音乐声先响起,老掌柜和常之华一样,吓得叫了一声,把小盒子给丢了出去,常之华手快接住,这才没有落在地上。
老掌柜惊吓之后,就是极度的好奇,连声道:“姑娘,你再递给我看看。”
常之华得意的一笑,就那小盒子又送了上去。
老掌柜看着那两片玻璃镜,清如净水一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不用别的,就这两片镜子,就少得要几十两银子了,再听着这东西发出来的声音,看着那似银非银的样子,只怕不是几百两能拿得下来的东西。
老掌柜越看越觉得是个宝贝,捧在手里都不愿意放下了,常之华看着好笑,道:“老掌柜,你看看这个东西,要多少钱啊?”
老掌柜这会已经恢复了平静,道:“姑娘这是个希罕物,你要当多少钱啊?”这老东西都鬼灵精了,他不说当多少银子,就是看常之华穿得不好,若是没有那个见识,就把这东西给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