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小姑娘的脸蛋就揪了起来。

唔，药片又咬碎了！

无论教过多少次，小姑娘就是学不会把药吞下去。每一次都能把药片咬碎，苦得和小狗似的伸着舌头哈吃哈吃。

然后，理所当然地伸出小手儿和他要大白兔奶糖。

只不过今天，小姑娘却没要。

裹着被窝，特别乖巧地跪坐在床上。

粉色的唇瓣微微抿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就这么一直盯着湛凛看。

湛凛和小姑娘相处久了，自然感觉到了她的不寻常。

长腿一迈，在床边坐下。

开口询问，“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湛苟苟摇摇头，“没有呢！”想了想，又试探性地往他身边挪了挪，小声问。“叔叔，苟苟今天是不是闯祸了？”

“嗯？”

“那些姐姐，奶奶和阿姨很喜欢。”湛苟苟认真。

尤其是最后那个有洁癖的姐姐，叔叔的妈妈特别喜欢。那她把她赶走，是不是做错了呢？

而且自己今天还不听话，吃坏了肚子。这让从小就没人关心，缺少安全感的小姑娘更加担心自己做错了事，惹叔叔还有奶奶阿姨不开心。

湛凛眉梢微挑，有些意外小姑娘想得这么多。

不过很快也就理解了。

带着一层粗茧的手指抚上小姑娘紧皱的小眉头，摩挲了几下，酥酥麻麻的。

“没事，你没有做错。”他语气肯定。

小姑娘的眼里忽然又有了亮光，不确定，“真的咩？”

湛凛噙着笑，“真的。”

小姑娘这才放心了，钻出被窝，爬爬爬，爬到他腿上。

小手搂住他脖子，很自然地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他身上了。

“叔叔，那些姐姐是干什么的呀？你为什么要赶走她们？”

“奶奶说你是去和她们相亲，相亲是什么意思？”

“相亲完了要做什么呀？是不是要和电视里一样么么哒？”

“叔叔，你会和那些小姐姐们么么哒吗？”

湛凛：“……”

小姑娘是十万个为什么吧？怎么有这么多问题？

而且，还都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湛凛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睡着了，湛凛仔细地为她掖好被子，这才动作极尽轻柔地离开房间。

门口，蒋征一脸苦哈哈的表情等在那儿。

见他出来，更加幽怨了。

湛凛权当没看到，轻轻地关上房门，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蒋征跟屁虫似的跟上。

“老大”

“嗯。”

“老大，你今天又是刷的我卡。”

“嗯。”

“……所以，你啥时候还我？”

走在前面的湛凛脚步顿住，然后慢悠悠地转过身来。

漫不经心地扫了他的大方脸一眼，似笑非笑，“阿征，你不是申静女士的干儿子吗？”

蒋征下意识地挺直腰杆，心莫名有点慌。

“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