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姑娘,没想到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相见。”年轻的将领孟青杨无奈苦笑。
栗蔚云扫了眼周遭的场景,想起来了,在她魂住这具身体之前,原主被劫掳,在耿州北遇到赤戎兵,也是境安军最后搭救,没想到那一次他也在。
她朝远处正在安排官兵的沈远瞥了一眼,收回目光,打量面前的年轻将领。
身上的盔甲和配饰显示他的身份是境安军骑兵营的副将。
当年那个剑指皓月起誓,要在弱冠之年成为一营副将的的少年,现在算是应誓了。
“见过将军。”她按威远社弟子的身份拱手施礼。
孟青杨神情微怔,有些意外,嗯了声点了下头。
“短短数月不见,栗姑娘的武功进步不小,两次皆是英勇杀敌,巾帼不让须眉。”
“将军过奖了,三脚猫功夫,尽一份绵薄之力而已。”
“栗姑娘过谦,听闻前段时间栗姑娘在西山斩杀了几匹野狼,军中将士闻后,都想见见姑娘风姿呢。”
栗蔚云稍有疑惑,这种事情虽然在修县被人说道,但毕竟是微末小事,怎么会传到驻扎在耿州北的境安军中?他的耳内?
至于境安军将士想见他,阔别两年,她怎么又不想去见见他们呢?
“蔚云也一直敬佩境安军的将士,若是能有机会入一回境安军营,蔚云荣幸备至。”
栗父闻言,知道女儿是动了心思,她从小就崇拜李家女将军,以前也生出过要去从军的念头,这是多可怕的想法。
他立即的呵斥:“不知规矩,军营重地,岂是你随便能进的地方?”
忙对孟青杨拱手赔罪:“将军宽宥,女儿家不知轻重,信口胡言,望将军不要介怀。”
孟青杨笑道:“无妨。”
栗蔚云心中感叹,看来自己今后要走的路,恐怕栗父栗母将会成为第一道难关。
孟青杨又转而对栗父和石博赞许:“栗馆主和威远社弟子侠义,挺身而出护卫百姓,今日多亏了威远社诸位子弟,小将代境安军将士谢过。”
他拱手施了一礼。
栗父忙还礼道:“将军抬举,威远社弟子既是习武之人,面对贼寇,本就该担起保境安民之责,怎敢劳谢。”
孟青杨正欲再说几句关于威远社之事,此时安排完官兵事务的沈远走了过来,先是对他说了一些处理的事项,然后对栗父三人赞扬一番。
栗父是个性子耿直的人,因为上次对方想用婚姻算计自己女儿的事情,现在还耿耿于怀,皮笑肉不笑地客气两句,不愿再多言语。
栗蔚云毫不在乎介怀那件事,虽然心中很不喜欢沈远这个人,甚至厌恶,还是面容和善的言辞恭敬。
沈远的目光也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上次普善寺戚虎之事现在还没有解决,他正想从对方的态度中捕捉到一些消息。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面前的这个年纪不大的姑娘,从容镇定,眼神坚定,对上他逼视的目光毫不退缩,甚至带着一丝有恃无恐的淡然。
沈远心下也更加肯定自己猜想,便转而和孟青杨谈论一些善后之事。
栗父便带着栗蔚云和石博先告辞回府。
栗母正急的在府门前团团转,心中又急又气又担心。
待小厮从街口气喘呼呼的跑来说见到老爷和姑娘好好的回来了,她终于松了口气。